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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開口,也足以使我陷入尷尬之地。
“我來到這裡很多次只知道一個出去的方法”不知她這樣盯了我多久,終於緩緩道:“在這裡承受足夠多的疼痛,才能在另一個世界中甦醒所以”她抽出自己的脊柱,只看到一道白光在我的眼前掠過,胸口傳來的疼痛頓時覆蓋了視覺的反應。
是生命的倒計時
那紅色的世界漸漸沉澱,由鮮血般的紅頓時變成人骨一樣的白。我看到無數只白鴿在空中起舞,它們盤旋著,互相呼應著,一唱一和。
它們在空中組成各種形狀,時而奔放,時而婉轉,不知是誰,在遠處的空白之中輕吹了一聲口哨,那些鴿子,便向一把利刃,直向我的雙眼插來
我尖叫一聲,再一次醒來時,全身上下都滲出了冷汗。我猛然在地上坐起,看到自己此時,正躺在樓頂。太陽還未出現的黎明,這黑夜似乎透著些許的溫柔,身邊起了一層薄薄的晨霧,打在臉上甚至有些溼潤。
胸口依舊隱約地疼,可是卻不如在幻境裡來的猛烈。我像四處望去,看到安妮還倒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我走過去,輕輕晃著她的肩,她惺鬆地睜開眼睛,對我笑著。
她站了起來,一臉平靜,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你是用什麼方法,在那裡逃離的?”我些不可思議。
“當然是殺了自己”。她嘆了口氣,“我嘗試過各種自殺的方法,可是”她看著腳下如螻蟻一般的人群,“沒有一種,比我親自殺了家裡的人,更痛苦的事情了”。
晨風吹起她的風衣,顯得些許孤寂,這背影,我似乎見過,是莉迪亞獨自一人,沉默地望著天空時的憂鬱。她開口又說了什麼,可是頭上飛機飛過的巨大的轟鳴聲,卻把她完整的話語轟的粉碎。
安妮的父親患有狂躁症,病發時經常毆打母親,幼小的她也經常是她的父親發洩的物件,她每天對上天祈禱,希望可以讓自己的父親遠離殘暴。
她搬來這個小區的第一天,看到了一個上吊自殺的年青人和一個跳自盡的人,父親曾告訴她,這是人類所做過的行為之中最美的藝術。可是,讓她想不到的是,她夜晚在窗前眺望之時,那位跳樓自殺的人突然出現,告訴了她臆影症的存在。
我張張嘴,半天才說了出來:“日記中記錄的那些人,都是臆影症的患者嗎?”她點了點頭。
我抿了抿嘴唇,又繼續說道:“你的影子是被誰殺死的”。
她搖了搖頭,“那時我還在幻境之中,只是知道殺死‘我’的人,名叫‘戴裡克’。”
戴裡克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我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嗎?做的好,就任由我苟活,要是做的不好,就將我殺掉嗎?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隻被提線行走的木偶,自己樂在其中,以為自己才是英雄,可誰知道,幕後的操控者,才是真正的主角。
“你怎麼了?”安妮突然用手在我的眼前輕揮,“怎麼突然發傻了”。
“沒”我苦笑道,“只是想到了些別的事”
安妮沒有太多過問,只是瞥下了一句:“我們走吧”。
我點了點頭,跟在她的身後,我不願做一隻提線木偶,我一定要讓主人知道,即便是提線木偶,也可能裝上發條,自己行走。
安妮兩手空空,似乎什麼也沒有拿走,路過自家的門前,也不忘記再轉過頭看它一眼,這一回,也許真的是告別吧用一條生命做最後的離別。
她在捨棄,捨棄了全部,最終走向死亡。可是,這樣做,也會捨棄了自己
陽光再一次普照大地,卻不如當初那般溫暖。
第八十二章 夜鶯與玫瑰
“在一個寒冷的冬夜,一個年輕的學生需要獻上一朵紅玫瑰,才能與心儀的女孩共舞。學生因為找不到玫瑰而變得沮喪,樹上的夜鶯聽到年輕的男孩的哭聲,以為男孩要把那玫瑰送給自己,便果斷決定,用自己的血液培育一朵紅玫瑰”。
安妮清了清嗓子,拿著王爾德的書繼續讀道:“在那個有些寒冷的月夜,夜鶯將玫瑰的尖刺兒深深插入自己的心臟,她的血液一點點滴落在玫瑰的花苞之上,慢慢地,那朵玫瑰終於在夜色裡綻放了。鮮血一般的紅,甚至有些刺眼。一邊的玫瑰樹讓夜鶯看她培育的玫瑰,然而,夜鶯卻倒在草叢之中,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還未等我開口,安妮再一次唸了下去:“那學生在花園中看到怒放的玫瑰滿是欣喜,把它摘下,送給了心儀的女孩。但是,那女孩卻嫌棄他的貧窮,再一次拒絕了他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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