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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心裡一慌,站起來了,陸西為嫌她動作慢,手一拉,身子一側,坐進去了。毛小樸趕緊將那袋食物轉移到另一邊。
見此公然防賊防盜的行動,陸西為撫額,笑得不行,“不要緊張,我吃了你的東西,就陪你說說話吧,算是補償。”
黃鼠狼雞拜年,沒安好心。毛小樸才不信那張桃花臉呢,絕對是惦記上她的黑色塑膠袋了。
“你去哪?”陸西為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有如此驚人的耐心,這大嬸從上車到現在就沒說幾句話,而且每次回答都是冷冷地崩向個字出來,跟牙齒有仇似的。
陸西為掏出自己的車票,以示誠意,“你看,我去北京,你去哪?”
毛小樸仔細看了一眼,確實是北京,看來是同路,心裡總算熱洛了一點,因為她想到了兩句詩,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也算是有緣哪。
這是毛小樸自己矯情,能想到的兩個人相遇算有緣的詩詞就這二句,所以努力生搬硬套靠上去了。首先,她沒有枉自菲薄,她不認為自己此去北京是淪落天涯,其次,陸西為在她眼裡就是個花花土匪,怎麼也不會跟淪落兩字掛溝。
不過此時此地,兩人還真是滄落人,毛小樸到北京無依無靠,陸西為到北京有依不敢靠,還得藏著掩著怕有人知道。兩人的起跑點都一樣。
“我也到北京。”毛小樸覺得要公平,你掏票給我看了,我也掏給你看。
“不用掏不用掏,我信。”陸西為趕緊制止,這傻大嬸倒真是誠實,有板有眼。“你去北京做什麼?”
“找工作。”
陸西為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說出來,“大嬸,你去北京找工作只能掃廁所了!”
北京人多啊,人才多啊,年紀大的全是當官的有錢的,剩下的全是年輕的,心懷理想身懷本事來北京打天下的,你一大嬸去北京打工能做什麼?連飯店洗碗工都是年輕人哪,你還去北京搶人家那點有限的工作資源?
“那就掃廁所。”
毛小樸對工作性質倒真的沒有計較,她的信條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到了北京再作打算,她的大腦會給她自己作出安排。
陸西為扭著頭仔細地打量毛小樸,發現她真沒有生氣沮喪和自拋自棄,她低著頭玩著手指,露出一截潔白的脖子,眼鏡下的面板很白,彎出一個柔和的弧度,嘴巴微張,有點小俏皮。陸西為有點迷惑,這位應該不是大嬸,最多是位大姐。
其實在陸西為一類人的口中,看人長得像什麼就叫什麼,所以,在這位絕美少年的口裡,多數男人被叫成大叔,多數女人叫成大嬸。不是看不起,而是調侃。以陸小爺的驕傲,叫你大叔大嬸臺舉你了,弄得他心情不佳,脾氣上來,男人全是雜種,女人全是賤貨,再跟他計較,他就挽著袖子動作了,光明正大的攻擊,下三濫的偷雞摸狗,全在他的正當用途之裡,沒有手段之卑劣,只有效果之顯著。
毛小樸那一身打份,在陸西為眼裡正應了大嬸的景。可就是那一小小的弧度,讓陸西為心裡生疑了。
陸西為行事說話,不看天氣不問場合,很少有過疑惑,可就這一生疑,把他骨子裡的好奇心激發了。所以啊,不知道替毛小樸慶幸還是悲哀,讓這位小爺惦記上了,是個大事啊。就跟狗惦記上了骨頭,貓惦記上了老鼠,主席惦記上了紅燒肉。
只是不知道,到底誰才是狗和貓,誰才是骨頭和老鼠。尚未可知。須知,陸小爺無法無天攻無不克,可毛小樸也是人間大才,戰無不勝啊。
5第五章
5
陸西為搶吃了海陽蒼蠅館店主親手做的雞爪後,像是打了雞血,很興奮,很開心,一個勁兒扒拉著毛小樸說話。
毛小樸吃了海陽蒼蠅館店主親手做的雞爪後,很滿足,喝了幾口水,菜飽食足後,遵照平常的作息時間要睡。可是耳朵邊的聲音很聒噪,睡不安穩,看在同路的份上,於是跟著嗯哪嗯哪,算是回應陸西為嘰嘰喳喳吵死人的聲音。
陸西為說得口乾了,拿過毛小樸喝過的礦泉水瓶,就往口裡灌。
哎喲喂,小爺,您出門在外,難道啥東西都不帶麼?真整的跟個土匪似的,連水都搶?
陸西為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小時出門,後面跟著人照顧飲食起居,大了出門,東西讓人準備得足足的,哪要他操過心,現在不是虎落平陽嗎,偷跑出來,就撿了幾件衣服,帶了一把吉它,不坐飛機,不坐軟臥,特意坐硬坐,一反平時之高調和奢華。
而且,此去北京,他下決心臥薪嚐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