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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陸西為。可陸西為會洗碗嗎?不會。他十指從未沾陽春水,是真的不會,而且他一雙彈琴的手,一雙搞藝術的手,他就是會也不會!
“你不洗我也不洗。”毛小樸本著的就是公平二字。就跟交房租一樣,一人一半,做事也一人一半,她不是做不來,也不是不想做,她只要公平。可是,可是,哪來的公平嘛?你一個月只有二千五,全交房租了,其餘的開支,全是陸西為陸小爺出的吧。不過毛小樸根本就沒想到這點,所以短根筋也有短根筋的好處,可以忘記那些不公平的,然後理直氣壯地要求公平!
毛小樸進了自己的臥室甩上了門。
陸西為頓時怒了,內心那個憋屈啊,他媽的你個死大嬸,你吃老子的花老子的,還動不動給老子甩臉子甩門,你他媽算哪根蒜哪根蔥啊,老子看你可憐,怕你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才費心費力地幫你,你真把自己當大爺了!老子離開你不能活了不成?老子走,老子餓死你個死大嬸!
收撿幾件衣服往袋子裡一塞,背起吉它,走了。
再也不來了!
陸西為錯著牙齒,狠哪。他巴心巴肺為了誰,洗個碗也跟他計較,死大嬸,白眼狼!
陸西為走了三天,毛小樸一點也不著急,才交的房租,有地兒住,她不急。她自己帶來的二千多元錢沒用,有錢吃飯,也不急。在毛小樸的心裡,除了吃和住,無大事。陸西為要走就走,她原本就沒打算和他一起過日子,她樂得自在呢。
這三天她該幹嘛還是幹嘛,早上起床,洗洗刷刷,下樓上班,在路邊的小店買兩包子,一杯漿。到花店,搬花,送花,送花,搬花。中午吃泡麵,下午又是搬花,送花,送花,搬花,晚上回家。一天有條有理地過去了,她怡然自得。
要是陸西為知道這三天毛小樸一點也沒有想到他,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這三天來,他睡不好吃不好,心好像不受他控制了一般,總是想起她,吃了吧?上班了吧?下班了吧?睡了吧?沒出事吧?沒被炒吧?
他突然覺得無比委屈,自己生來就是讓別人操心的,如今怎麼成了自己操心別人了,那個死大嬸還不領情咧。
第四天,他搖搖晃晃地回去了。
回去時毛小樸已睡了,他打量房子,客廳收撿得整整齊齊,茶几擦得光亮,地板拖得光亮,垃圾桶裡乾乾淨淨,廚房裡,也是乾乾淨淨,不洗的碗全洗了,地板上還有幾棵青菜,兩根黃瓜,開啟冰廂,裡面有雞蛋,有面包,放得井井有條。
他突然流淚了,他沒在,她生活得很好,相當好,她一點也不介意他的離開,失魂落魄的只有他一個人,她怎麼能這樣?
陸西為越想越難過,也不哽著了,哇哇地哭出聲來,這淚腺一開啟,就像長江三峽大壩似的,一下關不住,越哭越傷心,越傷心越聲大,越來越驚悚,把毛小樸從美夢裡哭醒了。
“半夜三更你哭個不停,招狼呀。”剛才夢裡是什麼來著,對,濃眉大眼的帥哥,比這死孩子好看多了。
聽到那嫌惡的語氣,陸小爺更的氣更傷心了,衝上去抱住毛小樸,將頭埋進她的脖子,哭得稀瀝嘩啦,口裡還在控訴,“你個死大嬸,你一點也不想我,巴不得我再也不回來,你太沒良心了!”
“明明是你自己走的!”毛小樸嘟嚷,使勁拉陸西為,可陸西為像是巴在她身上的鼻涕蟲,怎麼拉也拉不開。“你放開,好好說話!”
“不放,就不放,你以後不能再趕我走了!”
聽聽,什麼叫惡人先告狀?陸小爺也不怕天打雷劈!
怪的是毛小樸連忙答應了,“我不趕,真的不趕,你放開我。”那語氣就像上回真的是她毛小樸拿掃把趕他陸西為出門一樣。
什麼叫願打願挨?難怪被陸西為纏得死死的!
可真冤枉毛小樸了,她不答應不行啊,陸西為一把鼻涕一把淚全擦她肩膀上了,如果再不答應,那鼻涕那淚就要順著肩膀往下流了。說過了的,陸西為手段爛是爛了一點,但效果很好,相當好。
有生化武器且能很好運用的就是大爺,此刻陸西為就是。看吧,一屁股坐下來,把毛小樸使喚得像個大院裡的小丫環。
“給塊毛巾。”
“給盆水。”
“要吃麵,面裡三棵青菜,加個荷包蛋,一面黃。”
“不洗碗。”
陸西為著實要把這三天以來受的委屈全在毛小樸身上討回來,誰讓她是始作俑者呢。
毛小樸屈服在這半夜三更的鬼哭狼嚎和噁心叭啦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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