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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頭歪了,輕微的呼嚕出來了,毛小樸被傳染,眼皮打架,熄燈睡覺。
日復一日,周復一週,月復一月。來時海陽春寒料峭,迎春花有一朵沒一朵地開,毛毛細雨有一陣沒一陣地下,現在已是夏日炎炎,小南風吹得人熏熏欲睡,只有街邊碧綠的西瓜勾引得毛小樸和初七垂涎三尺,做孃的手一揮,指揮著西瓜販子撿了十個滾圓的大西瓜送到她房間裡去。
母子相對坐,母子兩雙腿內屈,做媽的捧著半邊西瓜,拿著一根勺子,挖一塊放自己嘴裡,引得對面的肥小子眼睛巴巴地望著,雙手揮舞,口裡哇哇叫,於是,做媽的又挖一小勺子,舉到小子嘴邊,勾引他說話,“來,叫媽媽,媽媽。”
初七咿呀了半天,喊不出“媽媽”,口水掉下來,溼了兩條小腿,滑滑膩膩的,腦袋還在隨著不良媽媽勺子的一高一低起伏不停,初七生氣了,放棄那塊吃不到的西瓜,雙手一抓,十隻手指直接往西瓜裡面扣,還真扣出一小坨了,眼疾手快地入進嘴裡,還對著媽媽嘿嘿一笑。
西瓜汁從嘴裡流出來,毛小樸用手去扣他嘴裡的西瓜,急急地哄,“吐出來,乖,不然要卡到喉嚨了。”初七不動了,乖乖讓媽媽挖出西瓜,身子卻撲向媽媽的胸,他要開飯了,開飯了,西瓜不飽肚。
毛小樸摟過初七的身子,撩起衣服,一張急不可耐的小嘴蹭過來,含住飯碗拼命吮吸。毛小樸慈愛地撫摸著初七的臉,突然想起她的灰灰來。
這個沒良心的,沒良心的!才想起灰灰!?
真不是,現在,毛小樸只要看到狗就會想起她的灰灰,眼睛裡露出不屑,哼,你們不喜歡我,我的灰灰可喜歡我了。
可是姑娘,再怎麼喜歡你,你不能一拋棄就是一年多!
毛小樸想起灰灰,既開心,又傷感。
我的灰灰,我的灰灰,再也見不到了。她常常回憶起跟灰灰搶排骨搶雞腿的事兒,慢慢講給初七聽,初七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嘴角上還吹著白色氣泡泡,一雙手還抱著他的飯碗。
毛小樸還在溫柔地回憶,她的灰灰喜歡吃骨頭,不喜歡吃蛋糕,喜歡跳舞,不喜歡打滾,喜歡人摸它的頭,不喜歡人摸它的鼻子,喜歡吃熟的,不喜歡吃生的,喜歡蹲椅子上吃飯,不喜歡坐地上吃飯。
回憶著回憶著,睡著了,夢裡,一條灰色的藏獒像一道快樂的閃電向她奔來,她開心地笑起來,我的灰灰,竟然連毛都成了灰色了,真是我的灰灰。灰灰將她撲倒了,和她一起滾著嬉戲著撲騰著,她笑醒了,低頭一看,初七在她懷裡一個勁地撲騰,閉著眼睛找飯碗。毛小樸將□塞進初七的嘴裡,神情有點恍惚,心裡似是缺了一大塊。
早上起來,毛小樸感覺初七有點哼哼唧唧,閉著眼睛不肯開啟,還非要含著飯碗,毛小樸試著移開,初七一動,感覺嘴巴里空了,頓時雙手雙腿划船似的划起來,嘴巴扁扁要哭。
毛小樸覺得反常,初七一向醒得早,雖然喜歡捧飯碗,可拿開也不會脆弱得要哭。她用手一摸初七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額頭,進緊下床穿衣,孩子發燒了,得趕緊送醫院。
毛小樸去的是海陽婦幼保健院,初七的預防針也是在這裡打的,毛小樸熟門熟路,打個的直奔醫院三樓幼兒查檢室。要不是初七生病,她是捨不得打的的。要知道平時打個預防針,她帶著孩子像逛街似的,上車下車,東瞧瞧西溜溜,一路玩到保健院。
經醫生查檢,初七沒什麼事,可能是夜間涼了,有些感冒,發燒不重,醫生開了些小兒感冒藥,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
毛小樸放下心來,鼻子往初七的勁脖子裡一個勁地蹭,“好啊初七,讓你嚇我,讓你嚇我。”
初七覺得癢癢的,一雙手捧著媽媽的臉,張開嘴格格地笑,露出沒牙的粉紅色牙齦和粉紅色上舌頭,笑聲清脆十足,跟泉水叮噹似的,肥肥的身子還一縱一縱,一付HIGH翻了的樣子,可愛到了極點。
一大一小兩瘋子,旁若無人,做媽的笑明眸皓齒,一不小心晃暈人的眼,懷裡的小猴子笑得眉眼一團,像只小湯包,看的人都想咬一口,來往者無不微笑地看著這一對寶貝。
這時一個女人笑著從她們身邊走過去,一會兒,又返回來,直愣愣地問,“毛小樸?”
毛小樸更是一愣,這地方除了王老闆(表笑,大小是個老闆),她還有熟人?
喲,還真有,不是一般的熟人,有著革命交情的老熟人。
她是在毛小樸七年監獄生活中畫上濃墨重彩一筆,在信封上畫下咒語“別回來”的監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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