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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如注,陸西為一方面要抵抗藥性,一方面要承受疼痛,頓時大汗淋漓,衣衫溼透,大腿處,血染床單,殷紅一片,像整個人倒在血泊中。
陸西為絲毫不放手,反而手指在傷口裡不停地扣動,加重疼痛的感覺,他知道,只有疼痛感越強,被融化的感覺就會越弱,他就是要以痛取代。
只是他不知道他可以堅持多久,他腦子痛得有點受不了,就好像一根只能承受一千斤的弦突然加重到二千斤,三千斤,他的眼神漸漸渙散,只有手上的勁沒有松,還在往死里扣,他所有的意味都到了那隻手上,不能松,不能松。
他聽到旁邊有人在問他,“毛小樸在哪裡?”
毛小樸,毛小樸,他大嬸,他女人,他愛人,這個名字無疑如大海里的浮木,陸西為死死抓住,眼神有了焦點,“老子的女人,殺了老子也不會交給你媽的逼!”
旁邊的人沒再問話,又拿起一支針管。
從外面走進一個人,看看陸西為逐漸暈迷的狀態,慢慢渙散的眼神,手掐著傷口,嘴巴咬得緊緊,身體在顫抖,汗珠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如此半死不活的狀態卻沒有洩出一句秘密,這得多強的意志力!
心生佩服,制止了那人加重劑量,輕聲吩咐:“好好幫他抱扎,然後放了他。”
他以這種方式找到陸西為只想從他嘴裡知道毛小樸的下落,想知道她好不好,可眼下,宋家顏已經有了答案,這個年輕人,他會以自己所有的力量去保護她,愛她。毛毛無論在他手裡還是在劉丹陽手裡,都不會受到傷害,沒有他宋家顏,她會過得很好。
宋家顏走出小屋,外面,天氣晴朗,萬里無雲,他內心就如眼前這天空一樣,一片豁達,就這麼遠遠地看著罷,只要她幸福,他相信,他就會幸福。
這世上,有一種痛,像牙齒,拔牙時,痛不欲生,死去活來,可一旦拔掉再也不長了,一勞永逸。
有一種痛,像蚯蚓,裁掉一截不知不沉又長出一截,一截一截的痛永不消失,想要徹底切除,除非他死。
宋家顏以為自己選擇了拔掉一顆牙齒。後來他才知道,自己是一條蚯蚓,沒有牙齒,只有不斷再生的痛。
陸東來向毛小樸告假兩天是有原因的,他外公王成龍後天八十歲大壽。
王成龍是廣州軍區前任參謀長,他女兒王非非是陸東來和陸西為的親生母親,王非非死時,陸東來已十三歲,陸西為不到兩歲。陸西為十歲時,被王成龍接回了廣州,開始時,陸東來以為是王成龍思女心切,接陸西為去是解一解相思之苦,後來才知道這是陸西為自己的要求。
原來陸西為兩歲時,現任陸夫人出現,將陸西為捧若珍寶,陸西為一直叫陸夫人媽媽,母子之間關係異常好,陸東來親眼目睹了陸夫人的真心,他沒有告訴弟弟關於親生媽媽的事,陸東來認為,現在和將來比過去重要,如果陸西為一直這麼快樂下去,那麼何必告訴親媽媽去世的事讓他過早傷心。
陸西為十歲那年,到底是知道了自己非陸夫人所生,大發雷霆,認為全家人故意隱瞞真相,唯獨他一人矇在鼓裡當傻子,心中對家人產生了隔閡,他毅然去了廣州,和外祖父王成龍一起生活。
陸西為的到來,王成龍當然喜歡,原本他對陸際再娶是很有意見的,只是考慮到陸西為年齡太小,到底需要一個母親疼愛,又暗中考察了陸夫人對這個非自己親生孩子的確是真心真意的好,心中才稍稍氣平。陸西為長大後迴歸廣州尋找親生母親的親人,王成龍老淚縱橫,這才是他的好外孫,乖外孫,至親至孝的親親外孫。開始對陸西為往死裡寵。
陸際要管?一邊去。陸夫人要看?一邊去。陸東來要探視?好吧,來吧來吧,打虎還需親兄弟呢。
王成龍八十大壽,子女們給他大行操辦,一家人商量好,陸際和陸夫人提前一天就去廣州,陸東來第二天去廣州,陸西為直接從學校回廣州。
陸際送給王成龍的壽禮,是一臺黃花梨香木的大屏風,屏風四周雕刻著浮龍飛鳳,屏風中間福祿壽三個篆字,案底是大紅牡丹浮雕,充滿華貴喜氣之感。這套屏風價值不菲,單說那麼大套的梨花香木,就難為可貴。更別說名家字畫,錦上添花。
陸東來給外祖父送的是一套□郵票。□郵票無字無號,發行量大,卻存世的很少。所以它的收藏價值很高,能整套收藏的人更少。僅從這一點上看,陸東來對外祖父的敬意和愛。
陸西為給王成龍送了一把緬甸軍刀。王成龍早年是玩刀的行家,年紀大了,不玩了,卻愛上了收藏刀具。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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