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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的眼淚（四）

陸藤伸手接過簪子，微笑道：“沒錯！就是這根簪子！當年，是我親手把這根簪子遞到寧王手上的。沒有想到，有一天，它還會重新回到我的手上。新婚當天，發現你戴著這根簪子，我真的是難以置信、感慨萬端。到後來，證實了寧王懸賞尋找的人確是叫何芯，我才確定了你心中的人就是寧王。他能把這根簪子送給你，也已足見他的心意！” 頓了一下，陸藤又誠心正意地說道：“聽我說，芯兒！最近，我已經認真想過。你同寧王之間，並非完全沒有機會再次攜手！寧王現在地位不穩，強敵環伺，所以，絕對不能留有任何汙點，絕對不能讓他的敵人抓到攻擊他的口實。而現在，無論如何，你都已經有過婚姻身份。因此，即便我現在馬上就休了你，你也斷然不能在這個時候回到他的身邊；但是，等到將來，等到他消滅了一切阻力，等到他有了足夠的實力，等到他再也不畏懼任何人的攻擊……到那時，我必定還你自由。也只有到那個時候，你才能真正回到他的身邊，才能確保不會對他造成損害。所以，你要有信心，一定要耐心地等待時機的來臨！” “回到凌鉦身邊？”何芯露出一絲苦笑道：“永遠都不可能了！” 默然半晌，她又抬起頭來，斬釘截鐵地說道：“就算有機會，我也是絕對不會回到他身邊的！” 見陸藤面露詫色，她又接著道：“老爺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會離開凌鉦？” 陸藤皺眉道：“不是為了你的姐姐嗎？” “我是在離開凌鉦之後才得知姐姐的婚訊的！”何芯默然片刻，抬頭道：“我離開凌鉦，是因為——因為我容忍不了凌鉦娶別的女人。我絕對不願意同任何女人一起分享凌鉦。所以，在得知凌鉦同平朗國的公主訂婚之後，我就立即義無返顧地離開了他。如今，他又同我的姐姐訂婚了。別的女人我尚且不能容忍，更何況是我的姐姐？無論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我姐姐，我都是絕對、絕對不會與我姐姐共事一夫的。所以，別說將來能回到凌鉦身邊的機會微乎其微，即便真有這樣的機會，我也是絕對不會要的。” 見陸藤吃驚地看著她，何芯又微笑道：“老爺是不是很失望呢？我離開凌鉦，並不是出於什麼偉大的成全之心！恰恰相反，是因為我沒有接受好婦德教育，沒有賢良淑德的品性，唯一有的，只是一個好女子必須盡力克服的——嫉妒之心！” 陸藤又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良久，才破顏笑道：“芯兒啊！我的小芯兒啊！你到底是怎麼接受教育的呢？為何你的一切思想與觀念都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甚至背道而馳呢？你這些奇怪的想法到底是從哪裡鑽出來的？你怎麼能夠如此蔑視道統又如此——毫不避諱、理直氣壯？” 何芯微微一笑，又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簪子，緩緩道：“也許……我應該把這簪子轉贈給我的姐姐，她……就要嫁給凌鉦了！”說著，說著，她臉上的表情又忍不住淒涼起來。 陸藤嘆息道：“傻丫頭啊！怎麼你就是不明白呢？你可以拒絕寧王的心意，但千萬不要去輕易踐踏這一份心意！你真的認為你有這個權利去轉贈寧王的心意嗎？若你把這簪子轉贈了孟筠小姐，你真的以為寧王不會傷心嗎？” 何芯搖頭道：“老爺是沒有見過我姐姐才會這麼認為。見到她，您就會知道了。她是一個真正的仙女。她的無雙容顏絕非世間任何女子所能企及。同她比起來，我就真的只能用醜陋來形容了。我真不相信這世上有哪個男子能夠見到她而全然無動於衷。凌鉦愛上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等見到我的姐姐，老爺或許就會埋怨，為何我會代替姐姐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