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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意,他便千方百計地要除之而後快。為上者,不能明斷是非、廣開言路已是足以致命的缺陷,更何況他志大才疏、器重奸小。他若一直縮在京城,在皇上面前扮演一個孝順兒子便也罷了,這一番出征、又遇上展顏這等軍事天才,豈有不敗之理?” 這一番言論,凌鉦也曾聽陸藤說過,只是陸藤措詞隱諱,不若蘇衣鳴這般毫不避諱地直斥福王之非。眼見蘇衣鳴如此坦誠,那確是把他看作自己人了,雖然難解其中緣故,卻是心下感動,默然半晌,才開口道:“根據最新的訊息,大皇兄已取得兩次小勝,何以大人認定他必定會慘敗呢?” 蘇衣鳴冷笑道:“憑著福王那些漏洞百出的部署,就能打敗展顏嗎?王爺不妨仔細想想,福王兩次取勝的地點都在哪裡,就可以猜知展顏想幹什麼了!” 凌鉦靜思了片刻,才驚訝抬頭道:“大皇兄不會是想把大部隊調出慶陽關外,深入展族腹地吧?”福王凌钁兩次取勝,第一次是在慶陽關,第二次卻是在慶陽關外,天朝與展族交界的鶴靈谷,只要過了鶴靈谷,就進入展族的地界了。 蘇衣鳴嘆息道:“本來上次部署鶴靈戰局,下官就已經深感不妥。那鶴靈谷是展族的天然屏障,福王輕率用兵,我多次進言阻止,卻遭到福王排擠,沒想到展顏竟然真的就讓他勝了此仗。王爺見到的戰報,自然是把此戰渲染得智計百出、天花亂墜!實際上……王爺不妨想想,若是由王爺來部署一場鶴靈谷之戰,該如何部署才能放心?” 凌鉦低頭靜思片刻,才開口道:“以最穩妥的佈置,當先保糧道,復聚重兵於東西兩翼,以圍困為目標,徐徐推進。至於前鋒及大營兵力,則要視當時的戰局靈活掌握!” 蘇衣鳴點頭道:“正是如此!”頓了一下,又冷笑道:“王爺可知福王在鶴靈谷取勝,一共投入了多少兵力?”見凌鉦抬頭看他,蘇衣鳴伸出一隻手掌道:“五千騎兵!” 凌鉦驚訝道:“五千騎兵?不知大皇兄行了什麼奇謀,竟然有此戰績?” 蘇衣鳴冷笑道:“在如此要地,展族竟似是毫無防備。福王派了蘇某的舊交白詡埕將軍出了五千騎兵,花了不到兩日功夫就挑了展族的鶴靈大營!福王行此險兵,又不出援軍,一方面固是狂妄自大、不知深淺;另一方面,也未必沒有存了剪除異己的念頭。若是白將軍全軍覆沒,福王只怕也會感到十分稱心!白將軍取勝之後,福王便奪了全部功勞,把白將軍調往後勤部隊去了!” 凌鉦皺眉道:“如此容易就取勝了嗎?若不是白將軍出了奇謀,就必是展顏的疑兵之計無疑!” 蘇衣鳴冷笑道:“只要是粗通兵法之人,都知展顏是在行疑兵之策。他的這一策本來行得極為拙劣,但用來對付福王,卻是再正確不過。他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引誘福王進攻,必是料定了福王會毫不猶豫地往圈套裡跳。在我離開鶴城之前,福王就已經撇開了我和所有與之意見相左的將領,秘密召集了幾次軍議。雖然不知他們具體的會議內容,但只要看福王那喜上眉梢的模樣,就知道他必定是準備率軍直搗黃龍,直撲展顏的老巢了。進入了瀚馬克大草原,王爺認為福王還能不敗嗎?” 凌鉦皺眉沉思了很久,才開口道:“不知可有什麼良策能解此危局?大人既已看出毛病,為何不向皇上進言?” 蘇衣鳴驚訝地看著凌鉦,不知凌鉦為何竟然想到要為福王解此危局,但兩人交情非深,此話卻不便宣之於口。良久,才嘆息道:“非是下官不願向皇上進言,實是軍議時,福王撇開了下官。下官雖然能從福王的佈置中猜出他的想法,卻苦無憑證。沒有憑證就胡亂向皇上上書,輕言勝敗,下官雖狂放,卻也不敢行這逾規之事!” 他話沒說完,凌鉦就知道自己方才的言語過於莽撞了,立即恭敬行禮道:“適才凌鉦一時情急,沒有深思大人的立場,錯怪大人了!凌鉦在此致歉!”頓了一下,又接著道:“此戰成敗關乎數萬將士的性命,若大人有何解局良方,望不吝賜教!凌鉦以為,無論做出什麼決策,都應當把生命作為一個重要因素來考慮!”說出這句話,他的心中陡然就出現了一個臨湖梳頭、優雅無比的美麗倩影。他曾經在湖邊答應過那個姑娘,永遠都會把生命作為自己決策的一個重要考量。 蘇衣鳴注視著凌鉦,良久,才露出一個釋然的表情,微笑道:“將士的性命,王爺不必太過擔心。草原的第二大族佟族也已經對展族開戰。現在展顏最想要的不是人命,而是財富。我猜展顏的最終目的也還是想與我朝談和,不會有太多人命損傷的。”頓了一下,又接著道:“蘇某與陸藤大人相交甚深。陸大人一直在書信中誇讚王爺有仁愛之心,我原本還心存疑慮,如今看來,王爺比之陸大人的形容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雅妃娘娘有子如此,當真令人欣慰!” 凌鉦驚訝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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