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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個要求。 但是,自從那天,在坡上咬得他滿嘴鮮血之後,她就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他,無論做什麼都離得很遠。即便是遞杯茶,也是伸長了胳膊,保持最遠的距離,彷彿靠近了他就會有生命危險。 從那一天開始,她敏感地躲避著他,讓他再也找不到“一親芳澤”的機會。一看到她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他便恨得牙癢癢。末了,終於決定讓她把“沐浴更衣”這個職責恢復起來。當然,因為背上中箭的關係,他一時還不能下水,也就不急著提出來,只是用一種悠然的,類似於“貓捉老鼠”的眼光莫測高深地審視她,一看到她擔憂的表情就很愉快。 不過,今天,殼蒙已經檢查過他的傷口,確定只要不直接接觸水,進行淺坐沐浴是可以的。 所以,一早起床,他就直接吩咐正在給他準備點心的何芯道:“芯兒!晚上幫我沐浴!”見她想反對,便又淡淡加了一句:“這是貼身婢女的職責!” 何芯挑眉道:“你答應過我不做這些事!” 他直截了當道:“我反悔了!” 她怔住。 他看著她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覺得成就感爆膨…… 其實,那天,在坡上,他並沒有覺得被自己的下屬看到滿嘴鮮血的場景很丟人,甚至,其實,夾著她走向帳篷的時候,他的內心深處有某種溫暖。 北藍山之戰,是他的草原作戰生涯中少有的慘敗。目前還不能確定塔吉是否真的叛變了,但已經有準確的訊息,他苦心經營的那一支兩萬人的重甲騎兵已經全軍覆沒。北藍山的戰場上也損失了近萬名將士。這一戰,把他統一草原的夢想擊得粉碎,甚至,在某種程度上,相較於佟族,處於劣勢。 回到坡上時,儘管面色平靜,其實,滿心都是悲愴。那個時候,他最怕見到的是驚慌的面孔、怯懦的眼淚和低靡畏戰的情緒。 他遠遠地走上山坡,遠遠就看到了那一道在傷兵間穿梭的從容的身影。他希望她能撲過來迎接他,但即便她沒有撲過來,那種鎮定的神態也令他欣賞;他把傷口露在她的面前,希望她能心疼,但即便她沒有心疼,那種坦然自若的表情也讓他欣慰;他不是沒有想過她有可能殺了他,卻依然嘗試,確定了她的心意。 雖然,被咬得滿嘴鮮血,但他想:“她是堅強的、無畏的,卻又是溫柔的、細緻的!”他喜歡這樣的她,不俯就、不媚俗、永遠有自己的原則和主張,卻又時時把婢女的“職責”掛在嘴上。 走上山坡時,心情甚至可以形容為“悲愴”;走向帳篷時,卻因為那夾在腋下的幸福,一步比一步走得更加有力、一步比一步走得更加踏實。突然間,一個念頭在心底浮現:也許當初,不應該同天朝結盟,不該娶回那個無法安置的“長格索”。 固然,娶回一個公主意味著巨大的榮耀,但也許,一個聰明的、善良的、平等愛人的人更容易給一個部族帶來幸福,就像——她這樣! 否則,你如何解釋,一個每天都強調要“報仇”的人,當著所有人的面取出了鋒利的工具,卻沒有一個人懷疑過她的動機? 她總是行走在碧空下,徜徉在日光裡,襟懷坦白、從容鎮定。她總是淡淡地微笑,但那笑容讓人相信:這個世界充滿希望! …… 帳簾掀開,何芯吃力地推著木桶進來。 展顏打量她的神色,見她面色如常,微笑道:“我記得你早起時是很不樂意的!” 何芯淡淡道:“我曾經見過有人賣鵪鶉鳥,為了快捷,抓住活的,直接剝皮。看的時候覺得很是殘忍,後來想,他就是以此為生,即便不情願,也必須做下去。一件事情,當你把它當作謀生的手段,便顧不得是否樂意。”說完話,她已經走到展顏面前道:“現在水溫正好,族長是否現在就更衣?” 她不喜歡接觸凌鉦以外的任何男性身體,所以,從早起開始,心裡便一直有排斥,但臨到頭來,反正避無可避,便乾脆放棄了掙扎。 不就是幫他沐浴嗎?也沒什麼了不起! 看著她的鎮靜如恆,展顏覺得自己的成就感沒有原先那麼強烈了,讓她動手伺候自己沐浴的喜悅也不知不覺打了折扣。 何芯就那樣中規中矩地開始除去他身上的衣服,既沒有害羞,也沒有迴避,讓他無比清晰地感覺到,她,就如她自己所說的——就是在完成一件工作而已! 他覺得自己的心情在惡化,悶聲道:“你原先也伺候你丈夫沐浴嗎?” 何芯的手僵住,良久,一字一字道:“我當然、曾經、同我最愛的人一起沐浴過!” …… “芯兒!這是直接從山上引過來的溫泉水,你試試水溫是否舒服?”激情過後,凌鉦親吻著她,溫柔地把她抱起,緩緩放入水中。那種珍惜的態度……讓她發自內心地感到,在他眼中,她是一件稀世珍寶! 她躺在那一片溫熱中,感受著水波輕微的盪漾,仿如心底的幸福盪漾,捨不得放開凌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