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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贈詩,也大都是探討一些人生的見解和感悟。凌月穎看他詩中含情,但覺自己的一番相思沒有落空,心中寬慰;同時,又想到分別在即,悲不可抑,伸手取過筆墨,寫了一首: 水紋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 從此無心愛涼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羅楚昊心中感動,叫了一聲“公主!”伸手握住了凌月穎的手。 鳳婀和鳳娜見羅楚昊進來,早已嚇得變了臉色。見他公然握住了凌月穎的手,震駭莫名,雙雙跪下道:“羅侍衛,請自重!” 凌月穎微微縮手。 羅楚昊握緊了她的手道:“我把初見面時贈給公主的詞譜成曲了,公主要聽嗎?” 鳳婀顫抖道:“公主明日就要出嫁!” 羅楚昊點頭道:“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凌月穎心中急跳,慌亂道:“鳳婀、鳳娜你們到門口看著,防著人進來!”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你要防什麼?你究竟想幹什麼?” 凌月穎大吃一驚,坐倒地上,抬起頭來,就看見皇后羅玉珍寒著臉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皇后嫡出的公主凌月瀲。 羅楚昊從容行禮道:“見過皇后、公主!” 羅玉珍見他不緊不慢、舉止從容,毫無做錯了事的自覺,勃然大怒道:“你深夜闖進公主的寢宮,意欲何為?” 羅楚昊靜靜道:“新得一詩、一曲,欲請公主品評!” 凌月瀲走到幾前,伸手取過他們方才所作的詩詞,見詞中含情,煞白了臉。 羅玉珍見她神色有異,接過詩詞一看,氣得渾身發抖,開口道:“把他們給我抓起來,關進天牢!” 她身後的貼身太監毛恩驅前一步,低聲道:“娘娘!公主明日就要出嫁,羅侍衛又是自家人,此事不宜鬧大……” 聽到這話,羅玉珍瞬間清醒過來。這些年,她沒有誕下皇子,卻仍然穩居中宮之位,全仗了兄長羅信戰功顯赫、家族興盛。此事若被其餘嬪妃查知了,難免生出新的事端。她沉吟片刻,吩咐道:“把這兩個賤婢給我抓起來!你們即刻送羅侍衛回府,請兄長對他嚴加看管!”頓了一下,又厲聲道:“若今日之事有一字外傳,殿中諸人一起殉葬!” 眾人一起跪倒,慄慄叩頭。 “姑姑!”羅楚昊忽然叩頭道:“姑姑!請容侄兒為公主吹奏一曲!” 聽到“姑姑”二字,羅玉珍心中一顫。自從當上了皇后之後,這些親屬間的稱呼就漸漸淡出了她的生活。陡然聽到這聲親切的呼喚,看著伏跪地上的羅楚昊,她彷彿又回到了少女時代,彷彿又見到了自己的兄長。她心中一軟,竟然無法拒絕。 羅楚昊也不起身,坐在地上,取出洞簫,緩緩吹奏。 凌月穎一直伏跪在地,聽到簫聲,漸漸抬起頭來。兩人初見時的情景浮現眼前,她心中哀慟,漸漸忘記了害怕。她起身走到琴座上坐好,彈琴應和。一曲終了,羅楚昊起身行了一禮,低頭道:“公主保重!”說完,大步踏出了寢宮。 凌月穎泣不成聲,呆坐在琴座上,始終都沒有再回過頭。 羅玉珍心中掠過一絲不忍,揮手道:“好好照顧公主!”說罷,攜著凌月瀲走出了“菁月殿”。其餘幾個太監早已綁好了鳳婀、鳳娜姐妹,跟著皇后走出了“菁月殿”。 一路上,凌月瀲始終蒼白著臉,一言不發。 看著凌月瀲的神色,羅玉珍心中漸漸湧起了一陣不安。回到寢宮,揮退了婢僕,她握住凌月瀲的手,斟酌道:“瀲兒!你怎麼會發現你表哥到‘菁月殿’去了?” 凌月瀲抬頭看了一眼母親,悲傷地搖搖頭,不願說話。 羅玉珍心中擔憂,不再多問,召來宮女,送月瀲到偏殿歇息。然後,她叫來凌月瀲的貼身宮女小艾,肅然道:“公主為什麼會到‘菁月殿’去?”見小艾還在猶豫,她一拍桌上的鎮紙,大喝道:“說!” 小艾嚇得一個激靈,叩頭道:“公主是跟著羅楚昊羅侍衛到那邊去的!” “她為何會跟著羅侍衛?” “公主時常去找羅侍衛討詩!今晚,公主本來已經歇息了,忽然又叫奴婢起身,說今晚月色皎潔,羅侍衛定有好詩,便尋過去了……” “你是說……他們經常見面嗎?”羅玉珍的聲音裡透著冰寒。 “羅侍衛本是公主的表哥,因此……”小艾垂下了頭。 羅玉珍點頭,知道問題究竟出在什麼地方了。凌月瀲身為公主,平素受到嚴格的限制,絕對不允許接觸陌生男子。羅楚昊因為有一個“表哥”的身份,本身又才華出眾,深得皇上喜愛,在眾人有意無意的放縱下,反倒有機會接觸凌月瀲,成了凌月瀲最可以親近的人之一。 羅玉珍低頭沉思了片刻,揮筆寫了一封信,交給一個心腹太監,吩咐道:“你即刻出宮,親自把這封信交到我哥哥手上!” 那太監接過信,飛速離開了皇后的寢宮。 羅玉珍眉頭深鎖,在殿閣內反覆踱步:不知不覺間,兒女們都已經長大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