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販也趁機在此擺攤設點、販賣零食,在人群中穿梭吆喝。表演尚未開始,合盧寺前便已是摩踵接肩、人山人海,竟比趕廟會時更熱鬧了三分。 凌豐馳的馬車被攔在擁擠的人群外,根本無法靠近舞臺。 凌豐馳掀開車簾,看著圍得水洩不通的人群,無奈嘆息道:“原本真不想驚動蘇郡守的,看著樣子,卻是沒有辦法了!” 他的心腹幕僚肖樸州聞言探身問道:“是否要送拜貼上去?” 凌豐馳點頭道:“告訴他們,本王此來,專為看歌舞表演,不要驚動洀韶的大小官員。蘇郡守若沒有空閒,也不必專門過來了!” 肖樸州點頭道:“王爺稍坐片刻,屬下這就親自去辦!” 過了片刻,便見肖樸州引著一人前來,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穿著一件藍衫,氣質十分儒雅。見到凌豐馳,恭敬行禮道:“秦王大駕光臨,我等訊息閉塞、招呼不周,實在是怠慢了!” 凌豐馳含笑擺手道:“本王生性疏懶,不耐應酬,此事不怪你們。這位先生是……?” 那青年恭敬道:“小人劉效同,在蘇大人門下行走,此次專責在此接引各方重要賓客。勞煩王爺移步往東,後面留有專門的貴賓通道。” 凌豐馳打了和呵欠,點頭道:“難為你們考慮周到!這段時間,來的貴賓不少吧?” 劉效同躬身道:“這段時間,附近幾郡一些有名的商戶都先後來過了!最近幾日,也陸續有官員前來!” “商戶和官員?”凌豐馳露出一絲訝色,抬頭問道:“你們按什麼標準來確定‘貴賓’?”天朝重官輕商,凌豐馳實在很難想象會有一個活動公然同時把商人和官員都擺到“貴賓”的位置上。 “以‘愛心’!”劉效同又行了一禮,遞上一張單子道:“我們這個演出是‘義演’,所得款項都要用來救助孤兒。表演是免費的,銀兩多寡全看個人‘樂施’。”因此,我們確定“貴賓”不依身份,全看“愛心”。 凌豐馳笑道:“本王今日卻純粹只為看錶演而來,不打算‘樂施’的,恐怕進不了你的貴賓通道了!”一邊說著,他漫不經心地翻開了手中的單子,一看之下,神色凝重。 單子印得極樸素,上面只是列了一串長長的數字。內容雖簡單,數字卻讓人觸目驚心: 天碩王朝二十五年,洀淵縣大水,經月不退。水災過後,遺下孤兒三十餘名…… 天碩王朝二十六年至三十年,洀瀘縣、洀泗縣每年均遭遇巨風(颱風),無數房屋垮塌,五年累計遺下孤兒四百餘名…… 天碩王朝二十七年,洀溜縣大水,堤壩垮塌,無數壯年勞力被壓至死,遺下孤兒百餘名…… 天碩王朝二十六年至三十年,僅洀浠城郊一地,因饑荒而被遺棄的孤兒累計超過五十餘名…… ……洀泓縣…… ……洀浛縣…… ……洀渝縣…… …… 接下來是一些零散的資料,分別登記了洀浠城附近幾縣一些因疾病、殘疾等各種原因而被遺棄或乞討為生的孤兒的資料。 最後兩項,記載的則是兩年前名動天朝的兩場著名戰役遺下的孤兒: 天碩王朝二十八年,鶴城之戰,五千將士陣亡,遺下孤兒(父母雙亡者)五百餘名…… 天碩王朝二十八年,荷谷之戰,萬餘將士陣亡,遺下孤兒(父母雙亡者)六百餘名…… 單子背面,則是一個表格,分別以孤兒分佈的地點、變成孤兒的原因、年齡段、殘疾程度等不同因素分類作了統計。 簡單的數字,樸素的形勢,傳達的是動人心魄的生離死別、悲歡離合…… 看著這些數字,凌豐馳的心情也有幾分沉重,抬頭問道:“這是蘇大人做的單子嗎?” 劉效同略一遲疑,便恭敬道:“這是蘇小姐的琴師吳夫人做的。這些數字散落在每年零散的奏報中,大家原本也沒有十分注意。何琴師討了這些奏報整理出來,呈給郡守大人,大家都嚇了一跳,沒想到會有這麼多。至於兩次大戰遺下的孤兒,卻不知是何琴師從哪裡得來的數字。何琴師把單子給了大人,說要舉辦義演籌款救助孤兒,郡守大人便答應了!” 凌豐馳看著單子,默然點頭不語。天朝尚文,官場中人普遍沒有數字概念,更缺乏統計的意識。凌豐馳因著經商的緣故,才約略懂得一些簡單的算學知識。結識何芯之後,卻發現何芯對數字極其敏感,尤擅統計分析,設計了各種表格,把鏡岑茶莊的進出往來賬目計算得十分精準清晰。這張孤兒統計單的資料周密詳盡又條理清晰,除了何芯,也的確不太可能有別人做得出來。至於鶴城之戰與荷谷之戰,兩次大戰都是凌鉦親自指揮的,何芯的數字得自何處,不問可知。 凌豐馳一向自命薄情,驟然看見這組數字,卻還是難免震動;默然片刻,輕輕嘆息道:“引路吧!本王定會獻‘愛心’的。至於數目嘛……等見到何芯姑娘再說!” 聽到“何芯姑娘”這個稱呼,劉效同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