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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結伴到“羽吟壇”賞春才各自散去。 出了“天淵樓”,吳方隔遠便看到一個穿著簡陋的小男孩站在牆角下。 那小男孩表情淡漠地看了吳方一眼,曲起了三個手指頭隨意一晃,轉身向左邊走去。 吳方不動聲色地坐上馬車,對車伕道:“跟上去!” 車伕一言不發,駕車跟上了小男孩。 其實,不用東家吩咐,他也知道該怎麼辦。他跟隨東家從事這種“秘密活動”已經有三年了。他清楚地知道,小男孩比劃的手勢,代表著一個神秘人物的傳召。他不知道那個神秘人物是誰,只知道自己的東家每次到大寧都要來見這個神秘人物。 小男孩甩著手,東停一步,西晃一下,漫不經心地在各種街道間穿梭。 吳方的馬車也始終不疾不徐地跟著小男孩。 過了一個轉角,吳方悄無聲息地下了馬車,閃身飛進一道微啟的窄門內。 小男孩沒有停,繼續在前晃悠;馬車沒有停,繼續跟著小男孩。因此,所有跟蹤的人也沒有停,繼續跟著馬車…… 吳方剛進門,門就悄無聲息地關上了。 一個侍衛打扮的人貼了上來,低聲稟報道:“秦王在裡面等候吳老闆!”頓了一下,又接著道:“寧王也來了!” “寧王?”吳方頓住了腳步,心情複雜。 五年間,星兒呆在洀韶的時間遠不若佑滋國多,兩邊奔忙,疲憊不堪,並且,很多時候都是她前腳剛一到洀韶,寧王后腳便來“巡視”。 星兒始終沒有見寧王,只是隔窗同寧王說話。 儘管拒不見面,寧王在星兒心目中的地位卻是數年如一日地堅不可摧、牢不可破。 每次寧王走後,星兒總是失魂落魄,彷彿大病一場;每次寧王走後,很長時間內,星兒的全部思緒裡都只剩下了“凌鉦”兩個字。 星兒對寧王的“在意” 落在眼中,無異於在他本已千瘡百孔的心上再添一刀。 他是一個江湖俠客,有一顆標準的“俠客”之心,無論對人對事都十分寬容,很少有人能讓他產生排斥感,而“寧王”就是其中一個特大號的例外。對於這個星兒心目中唯一的“意中人”,他真的是無法不在意,不能不嫉妒。 寧王前後到過“香遠益清” 多次,他都是避而不見,沒有同寧王說過一句話。 “吳老闆!”侍衛見他停了下來,略感詫異,又喚了一聲。 吳方深吸一口氣,向侍衛點點頭,面容沉肅地向裡間走去。 還沒到門口,就看見凌鉦迎了出來。他似乎是直接從朝堂上下來的,身上還穿著朝服。 見到吳方,凌鉦行了一禮,叫了一聲:“吳大哥!” 吳方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知道凌鉦是站在同星兒平齊的立場上,跟隨星兒的稱呼。他的心中湧起一陣自嘲的苦澀,淡淡道:“吳方一介平民,當不起王爺如此稱呼!”說罷抬頭打量凌鉦。 這些年,雖不乏見面的機會,他卻從沒有如此近距離地直面過凌鉦。 凌鉦原本長相俊秀,這些年曆練下來,脫卻了少年的稚氣,神情間添了幾分穩健成熟之意,顯得神清氣朗、俊逸非凡。即便是情敵,吳方也不得不承認凌鉦是個極有風度、極有魅力的人。 直面吳方,凌鉦的心情也是複雜難辨。 不管相隔多遠,他都確信自己是芯兒心目中唯一的愛人;不管相隔多久,他都深信他們彼此兩情相依、痴心不改,但是,在名義上,芯兒是吳方的妻子,吳方霸佔著他夢寐以求的身份和位子。不管多麼努力地說服自己,他都始終對吳方這個“丈夫”的身份耿耿於懷。 凌豐馳見兩人立在門口,互相對望,氣氛僵硬,驅步朝前,輕拍兩人的肩頭,大笑道:“大家不是外人,兩位就不要那麼客氣了,快進來!” 凌鉦首先回過神來,微笑道:“吳大哥!裡邊請!” 吳方淡笑道:“王爺身份貴重,這‘大哥’二字,便請收回,沒的辱沒了皇家體面。”話一出口,自己都感覺到了濃重的酸意,自嘲一笑,正色道:“不知王爺有何差遣?” 凌鉦點頭道:“確有要事,咱們進裡間詳談!” 待幾人分賓主坐好,吳方也不客套,直接問道:“究竟是什麼事情,竟然勞動王爺親自跑一趟?” 凌鉦正色道:“今日的商團會談,不知眾商家是否提到了‘脫奴籍’之事?” 吳方道:“有人提起,不過沒有特別商議。” “脫奴籍”是洀韶吳家的一大特色。這本是經營鏡岑茶莊時,何芯同凌豐馳議定的一個重要合作條件。何芯為所有鏡岑茶莊的奴僕都脫去了奴籍,允許他們參加年底分紅。這個驚人舉措推行的結果是——鏡岑茶莊的婢僕下人迸發出了一種罕見的勞動熱情,對茶莊傾入了數以倍記的心血,讓茶莊迸發出巨大的生機和活力。 後來,洀韶吳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脫奴籍”就成了其中一個引人注目的規矩。凡是“鏡岑”和“彤彤”名下的所有婢僕下人都能首先獲得“平民”的地位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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