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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抱住了何芯。 “閔姐姐!”何芯用力抱了一下閔文曦,神情間又是喜悅,又是驚訝。 “有好吃的東西嗎?”閔文曦問道。 同一時間,何芯開口道:“前幾日竟是閔姐姐彈琴嗎?”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閔文曦的問題,微笑道:“我的製衣坊剛剛起步,諸事繁忙,真是沒功夫做點心!不過,大娘做的東西也很好吃!” “文曦啊!為了好吃的東西,便連師父也不要了嗎?” 黑暗中漸漸顯出一個道人的身形。 “師父!”閔文曦含笑叫了一聲,回頭對何芯道:“我哪有那樣的本事,前幾日是師父在彈琴!” 他是閔文曦的師父?這麼說,他就是——凌鉦的師父了……何芯心中突然湧起了一種難言的親切之意,趕緊驅前幾步,恭敬行禮道:“何芯有幸聆聽道長琴音,不甚榮幸!今日冒昧彈琴邀請道長前來,打擾之處,請道長見諒!”說著,抬頭看了席廣庭一眼,覺得他看起來遠比實際年齡年輕,只彷彿凌鉦的兄長。 對上何芯的眼睛,席廣庭微微一怔,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似是有些意外,又帶著些許喜悅,半晌,方神色自如地微笑道:“芯兒!很早就想來看看你了!” 何芯聽席廣庭叫她“芯兒”,儼然把她當作了“自己人”,知道他關懷凌鉦,愛屋及烏,便格外關懷自己,心中感動,恭敬道:“多謝道長!便請道長移步內宅,待芯兒為道長煮茶驅疲!” 席廣庭又看了她一眼,臉露讚賞之色,微微頷首,跟著何芯步進了“香遠益清”。 待幾人落座,何芯便取出茶具,恭敬為席廣庭煮了一盞“清木”,微笑道:“芯兒聽道長彈琴,琴聲中內蘊天地之精華,空闊遼遠,飄然出塵,定是因為道長參破生死、看透世情,始能有此境界!這‘清木’產自高山極寒之地,茶品堅韌而純淨,一兩黃金始得一錢。秦王高價購得,卻與茶性不合,便轉贈了芯兒!芯兒今日為道長煮此茶,但願能合道長之意!” 席廣庭飲了一口,但覺此茶清中帶甘、寒中透苦,品質十分奇特,卻又讓人回味,隱隱透著一種人生的隱喻,甚合心意,微笑點頭道:“芯兒果然是茶道高手!” 閔文曦在一旁嚼著蜜餞,聽席廣庭誇讚,便伸手討茶道:“我也嚐嚐!” 何芯微笑道:“這茶恐怕不合姐姐的脾胃!如今臘梅開得正盛,我給姐姐調一盞臘梅花茶,保管姐姐喜歡!” 閔文曦眼睛一亮道:“臘梅花茶嗎?一定很香吧!不過……我聽說真正懂茶之人,都偏愛苦茶呢!” 何芯微笑搖頭道:“什麼才叫‘真正’懂茶呢?在何芯看來,無論苦茶甜茶,符合飲茶之人本心本性的便是好茶!”一邊說著,她開啟幾個小盅,各自挑了些許茶葉,混著臘梅花倒進茶盞。 聽到這一番“茶論”,席廣庭眼睛一亮,讚歎道:“芯兒小小年紀,對人生的見解卻是十分透徹呢!” 何芯微笑道:“道長過獎了!芯兒不守規則、凡事隨心,難免舉止出格、不容於世!今日得道長讚譽,十分慚愧!” “不守規則、凡事隨心?”席廣庭笑道:“貧道總算知道你的琴藝為何能出類拔萃、增增日上了!”見何芯面露詫色,他又接著道:“看重禮儀,禮儀便是束縛;遵守規則、規則便是枷鎖!琴為心聲!如果一個人的心中套著沉重的枷鎖,琴藝便會始終侷限在自己的枷鎖中,難得開脫!” 何芯凝神靜思片刻,臉上漸漸顯出笑意,行禮道:“多謝道長指點!” 她彈琴多為寄託心事,並沒有刻意的追求。聽了席廣庭這一番言論,心知自己“不求因果、順其自然”的心態反倒使心靈得到釋放,琴藝得以提高,隱隱又看到了一個可以提升琴藝的全新空間,心中寬慰,微笑道:“今日難得高手駕臨,便請道長不吝賜教!” 席廣庭笑道:“你的琴藝尚在我之上,談何指點?難得今日有緣,我們便彼此切磋一番,以求共進!”說著,從包袱中取出琴來,輕撫琴絃,奏了一支曲子。他琴藝高超,並沒有用什麼特別的技法,卻把曲中之意表達得淋漓盡致。 何芯聽他琴中頗有蔑視世俗、褒揚讚歎之意,知他能理解自己種種驚世駭俗的選擇,在琴韻中勉勵自己,心中感動,恭敬道:“多謝道長勉勵!”說罷緩緩回奏了一曲。 她原本只是在琴聲中抒發自己對席廣庭的尊敬感激之意,但琴韻一起,想起他從六歲起便開始教導凌鉦,既是嚴師,又是慈父,如今尚在奔走江湖,為凌鉦招賢納士,感動之餘,琴韻中便滲入了濃濃的親切眷戀之意。 席廣庭見她在內心深處牽掛著凌鉦,想到兩人之間的重重阻隔,微微嘆息,又揮指彈奏了一曲,曲中引入了諮代名曲《逝水流年》的部分旋律。《逝水流年》講述的是兩個被禮教壓迫、終身不得聚首的戀人的故事。他引用的一段旋律中抒發的正是兩人在歷經滄桑、回味人生時的苦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