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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的號聲,聽起來似乎是從某個空曠的地方發出的,這滾滾如潮的樂音就這麼合而為一,在山壁間不停回湯著。
就這樣,驃騎王凱旋歸來,回到了白色山脈下的登哈洛。他發現大部分的子民都已經聚集在這裡了;當他出現的訊息一傳開來,將軍們立刻騎馬來到渡口晉見王上,並且帶來了甘道夫的口信,哈洛谷的領主登希爾率領著其他人前來。
“王上,三天以前的黎明,”他說:“影疾像是一陣風般地從西方趕來伊多拉斯,甘道夫通知了我們您所打的勝仗,讓我們感到歡欣鼓舞。但他也同時傳達了您的旨意,要讓驃騎迅速集結,然後,那有翼的魔影就出現了。”
“有翼的魔影?”希優頓說:“我們也看見了它,但那是在甘道夫離開之前的深夜。”
“或許吧,大人,”登希爾說:“但是那可能是同樣的,或是另外一個會飛行的黑暗,它有著飛鳥的外形,那天早上越過了伊多拉斯,讓所有的人都因恐懼而顫抖。它在宮殿上盤旋,當它往下俯衝,幾乎撞上屋頂時,那刺耳的尖叫聲幾乎讓我們心臟停止跳動。然後,甘道夫建議我們不要在平原上集結,而是在這山脈的掩護中和您會合,他也要求我們把燈火的數量降到最低。我們都照著做了,甘道夫說的話讓人無法質疑,我們相信如果是您也會這樣做的。後來,這些邪惡的東西就再也沒出現在哈洛谷了。”
“做的很好,”希優頓說:“我現在可以去找個地方休息了,在我就寢前,把所有的元帥和將軍都請到我的房間來。不要拖延!”
小徑直越過山谷,此處大約不過是半哩寬而已,四處都雜草叢生,但在夜色的灰光照耀下顯得有些死氣沉沉。在另外一邊,梅里則是注意到一座巖壁,這是厲角山往外延伸的山腳,在許多年前被河水所切割開來的痕跡。
在所有平坦的地形上聚集著無數的人們,有些只是毫無章法的擠在路邊,夾道歡迎國王和從西方凱旋的驃騎們;但是,在那之後是整齊劃一的帳篷和隊伍、堅固的馬圈、大量的武器,如同茂密樹林一樣的長槍架在地面上。即使此地集結了這麼多的部隊,但在夜風的吹襲下,此地依然沒有任何不必要的燈火,披著厚重斗篷的哨兵們毫不懈怠地來回巡邏。
梅里不知道眼前究竟有多少的驃騎,在這一片黑暗中,他無法算清楚確切的數量,他只知道從對方的氣勢判斷起來,至少有數千人。正當他在四下打量人數的時候,國王率領的部隊來到了山谷東方的峭壁下,道路從這裡突然開始往上攀爬,梅里驚訝地抬起頭來。他所在的道路和他之前所見過的都不一樣,這是遠在歷史記載、歌謠讚頌以前的人類所建造的,它不停地往上攀升,像是巨蛇一般蜿蜒,在陡峭的岩石間鑽來鑽去。馬匹可以在上面前進,車輛也可以緩慢地拖拉上去,不過,除非敵人生出翅膀,否則是無法進攻此地的,因為,這裡的防衛都是建造在上方的。在每一個道路轉彎處,路旁都有一座巨大的雕像,這雕像描摹著手腳粗大的人類,每個都盤腿坐著,手臂放在肥胖的肚皮上。有些在歲月的磨蝕下變得完全無法辨認,只能夠用兩眼深深的凹洞憂傷地望著路過的旅人。驃騎們並不在乎這些雕像,他們都叫這些為普哥人,對它們視若無睹,在歲月的侵蝕之下,它們連一點威嚇力都不剩。梅里則是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他們,同時又感覺到一絲絲的同情,這些雕像只能這樣子動也不動地看著道路,直到永遠。
過了好一陣子,他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已經距離底下的山谷好幾百尺,但他依然可以看見底下的驃騎正排隊騎過渡口,秩序井然地進入為他們準備好的營帳中,只有國王和侍從們準備進入高高在上的要塞中。
最後,國王的隊伍來到了一個轉彎處,進入了兩邊都是懸崖的狹窄道路中,再又經過了一小段斜坡之後,他們來到了一塊寬廣的平地。人們叫這裡費瑞安臺地,它是一塊長滿了青草的平原,距離底下雪界河所切割出的深谷有數百尺之遠。這塊平原緊靠著厲角山的南端,以及愛蘭薩加山的北緣;在兩者之間,面對著這些驃騎的則是被包圍在松林之間的黑色丁默山,也就是亡靈之山。有一條以巨石隔成的簡陋道路將這塊高地切成兩半,一路延伸進夜色之中。任何膽敢踏上這條路的人,就會來到丁默山之下的丁禍,親眼目睹那些聳立的巖柱,以及遭到詛咒的封印之門。
這就是入夜後的登哈洛,一處早已被遺忘的人類所留下的痕跡。他們的名號早已被歷史掩蓋,沒有任何的歌謠或傳說還記得他們的存在。現在早已無人知曉當年他們為何興建這個地方,究竟是為了安身立業?還是祭祀神明?或是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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