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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她實在不能控制、也不願再控制了。
高倉默默地抽出幾張餐巾紙,遞到了她的手上,同時握住了這雙讓他心疼萬分的小手;他站起來,把她輕輕地拉到了自己的懷裡。他是那麼溫柔,好象擔心把她弄碎似的,他撫摸著她披散下來的頭髮,就象撫摸著自己的心。他不能說什麼,他還能說什麼呢?他只能讓她痛快淋漓地在自己的懷裡大哭一場,她太有理由哭了,彷彿這哭聲已經積壓了千百萬年,她在自己悲傷的哭聲裡脆弱得象一個小孩。
寶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坐在那裡,把頭埋地高倉的腰間,好象她這一趟來見高倉,只是想到這裡來哭一場似的。她抽抽答答地哭著,直到哭累了哭不動了為止,才把狼籍的臉龐從高倉的懷裡抬起來,這時候她才發現過份的傷心,已經讓她的身體變得十分虛弱,頭顱也感到有些昏沉。
她再一次抓住了高倉的衣角,她抬起臉望著高倉,眼裡滾下了剩餘的最後的那滴淚水。
高倉在她的目光裡找到了信賴和寄託,他扶起虛弱的寶筠,讓她躺在身後的大床之上。然後坐在床前,默默地看著她,用一條溫熱的毛衣,一點點替她擦著臉上深深的淚痕。寶筠太累了,她真想睡一覺,好好地睡一覺,永遠也不再醒來。她閉著眼睛,她聽到高倉說話了,這是高倉見到她說的第一句話,高倉嘆息著說:“哎,你哭起來可不好看。”
高倉的這句話使寶筠在潛意識裡笑了一下,但她沒有理高倉,繼續緊閉著雙眼,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高倉又說:“我真沒想到你會哭得那麼認真,幹起活來都沒這樣認真過。”高倉的這句話使寶筠終於忍不住笑了,方弘略的事故使她有一種深刻的出事了的感覺,可高倉卻告訴她什麼事也沒有,是的,其實什麼事也沒有的!她睜開眼睛,嗔怪地伸出無力的手要打高倉,高倉卻把她接住了,就在他們的手接觸的時刻,他們再也無法分開了。
這一次,高倉極盡溫柔,他知道他的女人要的是什麼。他一點點地滋潤著她,他要給她力量,讓她找回自己的尊嚴和價值;他要讓她明白,這個世界上其實不止一個人在愛護著她;他要她從他這裡走出去後,就變成一個堅實的女人;讓她在中關村這塊乾燥的土地上,心靈重新充滿活力和生機。
寶筠接納了高倉的一切,她愛高倉。是的,他是她的兄長,也是他的朋友,他們的情意超越了一切世俗的觀念,悄無聲息地生長著,平時你也許看不到它的存在,但在最需要它的時刻,它就會來到你的面前,龐大無比地包裹著你,給你溫暖和力量。寶筠在這種給予中,再次獲得了新生……
寶筠完全沉浸在這種兌變的幸福之中,以至於當高倉向她提及,想請方弘略出任美好集團網路公司總經理時,她竟然以為是高倉在開玩笑。她伸出那隻玉手,咯咯地笑著捂住了高倉的嘴巴,同時也讓一次本來可以化解的傷害,得到了進一步滋長的土壤。
第二天黎明寶筠回到家中,一眼就看見生日那天方弘略送給自己的那束玫瑰。這束美麗的鮮花早就凋謝了,但是它的殘香卻一直縈繞在整個屋子裡;它豔麗的花瓣,飄落在那張楠木餐桌上,那種悲劇色彩使它看上去那麼驚心動魄。
寶筠第一次留意到這種美的存在,她在心裡一遍遍回放著那天在九華山莊與方弘略在一起的情景,然後找了個透明的塑膠袋,把那些花瓣一片片撿起來,放進那漂亮小巧的塑膠袋之中。
寶筠是在北京空軍醫院一個長長的甬道上看見戴卿卿的。雖然她從未見過這個比自己小差不多十歲的女孩,但是憑感覺她知道就是她讓方弘略險些藏身黃泉。她非常適時地叫住了她,她很想跟戴卿卿談談,她想知道當時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她更想弄明白,方弘略怎麼能前腳剛給她送完花換取她的感動,後腳就把另一個女人攬進了懷裡。
這是出事之後,戴卿卿第一次來看方弘略。她是猶豫了很久才來的,當她從病床上醒來,知道方弘略因為她差點送掉性命時候,竟然產生了一種說不清輕微的*,就象當年在學校她的情人為她自殺時,她掩飾不住內心的自豪那樣。但畢竟這次的性質有點不一樣,畢竟方弘略不是因為愛她而是被她所害,因此隨後她便覺得有些羞愧,追溯著這份羞愧,她慢慢發現自己生命的底層,佔有慾竟是如此強烈,甚至達到了瘋狂的地步。這種瘋狂讓她越想越感到害怕,她一直沒有勇氣去看方弘略,但她又實在掩飾不住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怎樣了,在後怕和好奇心的驅使下,她出現在北京空軍醫院的住院部。
當寶筠把她叫住的時候,她愣了一下,根據各種報道得來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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