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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從裡面開啟,方如令急躁得拉著官服下襬,匆匆小跑到庭院裡。
就在方如令還走出內院的月亮門時,從半圓形的月亮門外,銀白色衣衫的一角閃瞬而出。
風姿清雅,含笑溫潤,絕世俊美的男子已經走進了內院,看著方如令稍顯狼狽的模樣,唇角輕揚,溫聲說道:“方大人,好久不見。”
“王……”方如令倒吸了口氣,顧不得自己此刻衣衫不整,連忙跪下來,“下官雲州州府方如令,參見攝政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書房門口守衛的侍衛也嚇傻了眼,噗通一聲跪下,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墨止嵐彎下腰,親自把方如令扶起來,“方大人不必多禮,本王磗ǐ叢浦莞�強停�退嬤鞅恪!?br/>
“下官不敢。”方如令站起身,再看墨止嵐的模樣,不由得多了幾分感慨,“十年不見,王爺風采更勝以往。”
“方大人客氣了。”墨止嵐眼角眉梢堆積了淺笑,薄唇帶笑,端是高貴無雙。
☆、80。雲州,風起雲湧【1】
方如令手一擺,恭敬說道:“王爺請至書房。”
“好,好。”
墨止嵐進了書房,方如令揮退了門口的侍從,囑咐他不許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墨止嵐既然是以“初清”的名字又是單人前來,自然是不想有外人知道他的身份,加之他身份高貴,一旦別人知道,恐怕這雲州州府也沒有太平日子可以過了。
墨止嵐坐在檀桌後,方如令跪在地下,誠惶誠恐問道:“不知王爺駕臨雲州,所為何事?”
隨手翻了翻他桌子上你的批註,上面字型剛勁有力,批示詳盡,條例分明。點點頭,墨止嵐避重就輕道:“十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方大人倒是把一個荒蠻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條。”
“王爺廖讚了。”
“十年前方大人在帝都為官,本王一力舉薦,將方大人派到雲州任州府。也許本王不這樣做,方大人已經是天澈手握大權的重臣,而並非這雲州小小知州。”墨止嵐聲音輕緩,語氣淡雅,緩緩一笑,“本王這樣做,方大人可曾怪過本王?”
“下官不……”“嗯?”
長長的尾音打斷了他即將出口的官場回應,方如令抬起頭,正撞進墨止嵐潤黑的眼眸深處,那神態優雅,卻帶著一絲凌厲,流露著仿若可以看透人心的清睿之光。
面對墨止嵐,方如令覺得自己一句虛偽的話都是可笑的,因而,他低下頭,小聲說道:“回王爺,初來雲州那年,下官曾經不解王爺的用意。對下官來說,王爺是君,下官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下官也不願意死的不明不白。到後來,下官漸漸明白了王爺的真正用意。”
墨止嵐笑看著方如令,一言不發,只是淺笑,將方如令的所有神色都收在了眼底。
“之所以將下官派遣到雲州,乃是王爺,對下官的信任。這種信任是下官與其他在帝都安享官員的不同。”方如令對上墨止嵐的眼眸,一字一句,慢慢說道:“王爺給下官的不是雲州州府,而是天澈的西南邊關。”
墨止嵐的唇,慢慢高挑,虛假的笑容也開始有了真摯,他緩緩站起身,銀白的素紗拂過案几,飄然落在地上,隨著他的腳步,迤邐出極致雅然。
“十五年前,本王第一次主持科舉取士,你就是那一年的狀元,也是本王的第一個門生。在那一年的所有仕子裡,你不是最好的,卻是最合本王心意的。在你的身上,本王看見了想要東西。把你留在帝都五年,是要教會你官場上的虛偽算計,把你放在雲州,是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守疆護土。”
“王爺……”方如令抬起頭,喃喃自語,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十五年前的事情他當然知道,那一年,身為初清王爺的墨止嵐不過還是一個少年,卻可以坐在萬萬人之上,指點江山。他少年姿容,傾世絕佳,便在那時,他就已經下定決心要追隨墨止嵐。
☆、81。雲州,風起雲湧【2】
他確實不是最優秀的,在那一年的科舉中,比他文章經略更好的人何止一二,他本也不抱什麼希望,卻在最後得知,自己竟然被欽點為狀元,成為了初清王爺的門生。
這是一種類似於屏雀中選的欣喜,他本以為自己的仕途會一帆風順,然而,他的風光卻在五年後徹底戛然而止。
墨止嵐上書,舉薦他出仕雲州,把一個本該風頭萬千的年輕官吏送到了天澈的最邊境,不聞不問,整整十年。
“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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