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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特務頭子。但在他那慢條斯理的談吐中和秀麗的筆跡下,卻不知殘殺過多少優
秀的共產黨員和進步人士。
我很少看到他疾言厲色的面孔,可是在處理許多問題時,他那種堅持個人意見
的態度,非要別人同意他的意見才肯收場的勁頭,又常常使每個接觸他的人感到他
是個異常倔強的人。他甚至對待那個動輒暴跳如雷的戴笠,也是用這一套辦法。他
常常告訴我,這就是〃柔能克剛〃。
唐在軍統中是有名的陰謀家,一向以穩健冷靜得到戴笠的器重。戴每遇到有特
別重大問題想不出好辦法時,總是叫毛人鳳去問計於唐。戴死後,毛人風也同樣經
常向他去請教,許多大特務背地裡都叫他是〃智多星〃。
唐在黃埔六期受訓的時間,就秘密向蔣介石寫〃小報告〃。凡是一些教官講課
時他認為有問題或對蔣有任何不滿意的言論,他都隨時向蔣反映。特別是一些同學
中的一言一行,他都牢記在心,經常向蔣彙報。因為他做得很秘密,一些人都沒有
發覺他。他很會迎合蔣介石的心理,懂得討蔣的歡喜,所以一直得到蔣的信任。在
他當學生的時候,就有不少的共產黨員遭到他的暗害。
唐縱的這些情況,一九四三年我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聽到戴笠談過。那次是戴
在中美所舉行招待會,請唐參加。唐到了中美所後,當時中美所的主任秘書潘其武
因為太忙沒有很好的招待他,他很不高興便走了。等到宴會開始時,戴笠看到為唐
安排的一個主人座位上空著沒有人,才知道他走了。當晚宴會完畢,戴找潘其武和
我去埋怨了一頓,說他沒有注意這件事,大家也不注意,使唐不愉快地走了。接著,
戴便提到唐和蔣的關係,要我們以後要注意。
唐從黃埔畢業後,便留在蔣介石身邊工作,主要是搞特務活動。他先是自己做
情報,以後看情報。一九三二年復興社特務處成立時,蔣介石不放心把這個機關完
全交給戴笠,除指派鄭介民任副處長外,並派唐幫助戴主管內部工作,擔任特務處
第一任書記。蔣介石這樣安排,也是要把他身邊為他搞特務的人員集中起來和組織
起來。
唐任書記時,我在上海區工作,經常因公去南京找他批發旅差費和特別費。當
時他很小心,對規定以外的錢都不大肯作主。比如,由上海解送人犯去南京,如系
共產黨員或反蔣人士,按照規定可乘頭等臥車;如送特務去則只能坐二等,回時一
律發給二等車費。有次我送上海區組長徐昭駿去,我怕出事,臨時乘頭等臥車。我
找他報銷時,他就問我是不是得到戴的許可。後來,還是給戴管錢的出納張衰甫說
特殊情況可通融,他才批了〃照發〃。從這件小事便可說明他的小心謹慎了。
唐的膽子很小,每次去上海總是先通知我到車站去接他,並給他租好房間。他
一般總是住北四川路新亞酒店或三馬路惠中旅館,因這兩個地方房租不算太貴,而
且比較不復雜。他約好上海區的一些直屬通訊員(大都是民主黨派中或反蔣集團中
的成員)談話時,總叫我配帶手槍暗中保護他。有時他還臨時改變約定的談話地點,
生怕別人暗算他。
約在一九三三年下半年,戴笠有事去河南,由唐代理特務處的工作。當時在南
京首都警察廳任調查課長的特務趙世瑞得到密報,說有幾個反蔣分子在某地開秘密
會,問唐怎麼辦。唐便按照過去戴笠的作法,讓用秘密逮捕辦法來處理。當趙世瑞
派特務把這幾個人密捕起來後,才發覺都是汪精衛領導的改組派的人。汪精衛知道
了,便找蔣介石要人。據說汪以辭去行政院長來要挾,蔣馬上叫把被捕的這幾人釋
放,而將主持這案的唐、趙兩人扣押起來。戴笠匆匆趕回南京後,一面安慰唐、趙
兩人,一面向蔣力請保釋。趙世瑞在被扣期間牢騷滿腹,表現得很不好,而唐縱不
但自己不發牢騷,還再三勸慰趙,叫他應抱有代人受過和體念長官苦心的精神,受
點委屈沒有關係。戴笠聽到這一情況後,對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