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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忘。”

流川的皇帝均為凡人，不過百年陽壽，千百年間換了一位又一位。做子民的，自然是在下面踮著腳仰望著，一輩子能趕上兩三位皇帝都算是稀奇事了。可流川之上七十二派修仙之人多半入了仙籍，只在意妖魔鬼怪，魑魅魍魎，誰管那龍椅上坐的是哪個屁股？

索性這些皇帝老子大多都畏懼雲家的勢力，又想求流川侯保流川多一天的安寧，這才對雲家冊封恩賜一樣不敢怠慢，沉淵派能成為修仙第一大派也並非沒有理由。

只是這走馬燈一般來來去去的帝王之中，也難免有一兩個忘了顧及沉淵山上有這麼位虎視眈眈的活神仙，有一個就有兩個，有兩個就有三個……修仙之人之所以與凡夫俗子不同，就是因為對塵世鮮有留戀，若非有非常之緣由，就漸漸與凡人疏遠開來，到更像是個遺世獨立的族群。

“嘿，這話說得中聽，中聽！來來來，這碗算我請小夥子你的！”

乾瘦老頭原本汙濁的眼睛忽的盈滿笑意，又招呼小二給楚四歌的碗里加了茶水，也不知是因為熱情還是心虛。似乎是難得坐在了年輕人邊上，連自己都順帶覺著年輕了許多，只見他動了動乾癟的嘴巴，肚子裡鬧騰的事兒又開始止不住往外泉湧，“誒，你可知道那狐女改封號時說了什麼話麼？這我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是說書先生說的。”

未等楚四歌再追問，老傢伙嗓子已經扯開，“她說啊——給皇帝個面子，就少改兩個字好了。哈，弄得自己還委屈了，真要命，嘿嘿，真要命。”

“華裳夫人，寒傾夫人……這不是全都改了麼？完全沒有給朝廷留顏面啊，這……”

“這不是‘夫人’兩個字還在的麼？哈哈哈，哈哈！你說這狐狸精厲害不厲害？”

“……啊啊，好任性的女人。”

“何止是任性！都說這女子非妖非仙，看似賢淑端莊，實則乖僻肆意，一張臉不知惹了多少妖魔追逐……當年流川侯搶她回來的時候，似乎還與妖魔之間鬧了場大動亂呢！”老者神秘一笑，“那說書先生，也喜歡講這段。”

“喔？這事我們家鄉那裡倒是也有過傳言。”楚四歌摸摸下巴，看起來關於流川侯的這段風流情事，自己著實要補補課了。

“市井裡傳言都是半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