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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的雕塑,儘管是妖,古銅色的肌膚間彷彿透著一股凜然正氣,容不得任何的邪念侵犯。
這正是凝冰谷谷主,眾妖之首,弗惑。
沒有因為身份的曝露而有絲毫不快,見兩人間氣氛稍平和,楚四歌正想上前說些什麼,熟料弗惑雙手一揚,奮力一挑,銀槍在楚四歌右肩上重重刺入,沒入血肉,“這一槍,是替霜緋刺的。”
狼妖的聲音宛若從深潭中傳來,隱隱間壓抑著怒火。
“……所以我不躲。”飛快地說完一句話,鼻中已然嗅到自己鮮血的腥味,楚四歌皺了皺眉,握住弗惑的銀槍,又穩穩拔了出來,飛濺而出的血沫濺在凝冰谷終年不化的冰雪之上,很快被凍結。
弗惑碧色的眸子縮了一縮,狠狠抽回兵刃,又道,“之前霜緋未提,我亦未問,不知曉閣□份,眼下卻是明瞭至極,卻再不能袖手旁觀……哼,仙魔交戰在即,流川之上通往魔域的甬道逐日消失,魔尊怎的有閒情來我這小小凝冰谷?莫不是退婚一事壞了霜緋的名聲,心有愧疚,想要我送你一程,好免了些罪孽?”
回想起幾日前收到的三封書帖,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恨不得立即動身去雲府一探。然到底是受制於流川侯和寒傾夫人,三人間曾幾何時的恩怨糾結,叫他如今只能默默守著這冰谷,再無法睹一眼當年的風景。
但是雲霜緋,那個白衣飄搖的無憂少女……她又何必受這等被人丟棄的屈辱?
“弗谷主言重了。晚輩只是有些話想與弗谷主說,說完便走。”頓了頓,楚四歌無奈低頭,“……我是說回魔域,十年之內,絕不踏上流川半步。至於霜緋,縱然晚輩對她有千百個對不起,但若想穩下流川局勢,這樁婚事,乃是萬萬應不得。”
冰谷之巔,兩抹修長身影站定,任由呼嘯的寒風從髮髻邊吹刮過去,卻帶不走一絲一毫的煩惱和憂愁。
“喔?”弗惑側目,長槍插入冰塊之中,震得四周積雪簌簌落下許多,“我不知你與霜緋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出了退婚這等折了顏面的事情,依雲欺風的性子,魔尊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晚輩既然敢退婚宣戰,自然有與流川侯為敵的覺悟。”楚四歌依舊恭敬,如同初見一般待碧眼戰神禮貌友好,好似現在進行的不過是故人之間的閒聊,“聽聞九尾狐女寒傾夫人出身凝冰谷,這般想來,弗谷主所攜妖族,日後定是要幫著那些修仙之人了?”
“哼,自然是這樣。敢問魔尊,有贏的把握嗎?”
“沒有。”他抬起臉來,微笑,“完全沒有。”
……別說十年,就是給魔域一百年,也沒有一半的把握能贏啊。
暗忖著這以卵擊石的一戰,楚四歌自嘲笑了笑,他所在意的問題是,究竟會以怎樣的方式輸掉呢?最後的最後,又能輸到什麼程度呢?
弗惑怔了怔,沒有想到面前的高挑男子會用這般的口吻承認自己的毫無勝算,而那樣的笑容又彷彿在哪裡見過:明明是失利的一方,卻比任何人都胸有成竹。就像是暗暗有了絕妙的計劃,眼下的一切都已在掌握之中,所有的人,都可笑地成了棋盤上的棋子——那笑容,明明是蒞臨天下的那個男人才擁有的。
多少是有些相似的……和雲欺風……
也難怪霜緋那孩子與他相鬥會吃虧,一切就像是命運安排好的,註定和她孃親一般,要遇到一生相剋的男人——被自己的想法驚愕到,弗惑想了想還是扯開了話題,“所以,魔尊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目的?!啊啊,根本沒有那種事情。”楚四歌若無其事地說著,緩緩聳動了肩膀,右肩的傷口因為動作而被撕扯開來,暗黑色的袍子吸滿血水,變得更加厚重,“晚輩只是來與弗谷主做個交易——如果不忙的話,還請弗谷主能坐下來聽我說幾句……畢竟,是個要耗費十年時間才做得成買賣。”
碧眼戰神沒有說話,眉眼間的警戒之意更濃。
*
凝冰谷洞窟之中。
與外面漫天飛雪極寒的天氣不同,凝冰谷洞窟之中卻是溫暖且乾燥的。身著白色短衣披肩的少女用力跺乾淨鞋上的積雪,熟路地將挽在臂彎裡的貂絨丟給一旁接應的小妖精,口中喋喋,“我都繞了大半個凝冰谷了,弗叔怎的這般久還不回?可是遇上了什麼麻煩事?”
自從可以獨自來往凝冰谷與沉淵山以來,百里逐笑便一直替寒傾夫人到凝冰谷祭祖墳,每年每年,從未間斷,即便在塵世間走動也亦是如此。九尾狐女曾發誓,嫁入雲家後,此生絕不再踏入凝冰谷半步,然這些年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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