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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蕭正低了聲音,“師父,之前我便想問,十年前與您一起來我家中為我娘下葬的那個男人……其實是魔族吧?”
模糊的影像漸漸清晰,百里逐笑額角一跳。
少年不依不撓又道,“他身上戾氣好重,雖然沒有魔息……可我覺得他應該不是一般人,至少我在沉淵派中尋過,沒有這個人,所以並非是沉淵弟子。他姓楚……難道不會是……掌門晚課時提起過的魔尊楚四歌罷?這麼說來,他好像是叫楚……楚什麼來著……”
百里逐笑抬眼看了看努力思索中的少年,冷冷道,“我忘記了。”
“哈?這種事情也可以忘記嗎?”蕭正瞪大眼睛,“師父與他的關係不是很好嗎?”
她聳聳肩,抬眼望了望無極閣的方向,隨口答道,“只是順路遇上的混賬而已,十年了,誰會記得一個路人的名字?你莫要多想了。”
“可是,師、師父……”
“蕭正。”百里逐笑沒有轉身,只是往無極閣的方向慢慢地走著,聲音波瀾不驚,沒有一絲起伏,“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那個男人……已經死了。”
*
沉淵派雖為流川修仙第一大派,素日裡往來的賓客卻並不多。
一來是因為流川盛世,妖魔與修仙之人相處也算是和睦,鮮有傷及無辜之事,不勞流川侯費心;二來則是因為各大門派每年忙著招收新生,學術研究,理論創造,偶爾趕上評比活動還要抓衛生抓考勤抓弟子們的德智體美勞,實在沒有時間相互來往學習。
好容易魔域出了亂子,犯不著流川侯下令,稍有些風吹草動,卻是一個接一個打著各種名號探訪沉淵山了……有時候想想,那群人也著實可笑。
不過今日,在好戲上演之前,似乎有了個小小的插曲。
百里逐笑立在門外聽了片刻,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約莫是幾個距離較近的修仙門派設下陷阱,希望藉助於陣法能阻止魔域入侵山門腹地,誰料卻陰差陽錯誤傷了上古妖物夜月一族所供奉的神獸混沌,一時間無法向夜月交代,特來求助於執掌流川仙魔之事的流川侯出面做個調解。
“混沌獸乃是夜月族世代供奉的神獸,如今數量已是不多,連沉淵第一醫師都無力迴天的話,怕是真的無法醫治了……當真可惜,可惜了……”無極閣中端坐的老者不斷搖頭,捋著鬍子露出惋惜的表情來。
“依我看,還是將那混沌獸送回去罷,說不定夜月有秘法,還能治得好。”
“兩條後腿都折斷了,還能怎麼治?怪只怪舒華谷的仙友實在是太過於大意,那樣威力的陣法,豈能說布便布?莫說是一隻混沌獸,就是稍有修為的仙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一名紅衣男子握緊拳頭,責備道,“是誰之過便由誰承擔,哼,夜月當真要討個公道,也該衝著舒華谷去,與我們有何干系?”
“張教主難道是在責備我派弟子?”舒華谷谷主憤憤起身,“那陣法又不是僅僅由我派設立,要說責任,在座好些人都需得算上一份!”
聽聞要追究責任,又有人叫囂起來。
眼見著局面陷入混亂,坐於玉座之上的雲欺風乾乾笑了幾聲,揮揮扇子示意眾人安靜,將扯遠的話題又拉了回來,“既然依靠修仙之人混沌獸醫治不了……那麼當務之急就是應該決定下來,那奄奄一息的小東西,是要活著送回去,還是乾脆扣下殺了滅口?”
眾人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一番議論之後,分出好幾個主張,不過就人數而言,支援將混沌獸送回去的還是佔了大多數。又有人上前詢問雲欺風作何打算,誰料一臉不上心表情的流川侯只是心不在焉地玩扇子,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
立在雲欺風身後的白逸之,微微皺起眉頭。
門外觀望的少女終究是再忍不住,大笑出聲,“噗哈哈哈……這種事情犯得著花這麼久爭論嗎?直接燒掉再將骨灰送回去就好了嘛!”
“誰?”聽得清脆女聲肆無忌憚說出此等荒謬的想法,無極閣中眾人接連回首尋找,“是何人在此多嘴?!”
她倒也淡然,抱著草芥劍慢悠悠踏入正廳,朝著各派之首恭恭敬敬一行禮,“晚輩雲霜緋,沉淵派瑤光門執事弟子,特此拜見各位前輩。”
作者有話要說:忘了說,本月5號開新坑《九曜》,開始更新會比較慢,等浮光結束後就會隔日更新了。
☆、十年之後【下】
氣氛忽然間變得很是詭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那抹純白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