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第1/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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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治在看到穿著洋服的少年坐在院裡的石凳上百無聊賴拋石子玩的模樣之前，就嗅到了空氣裡另一隻鬼的味道。

幸好已經把愛花送走了，還沒來得及安下心，就聽魘夢開口：

“我特地在你把人送走後來的，現在放心了嗎？”

放你***，宇治在心裡狠狠罵了句髒話，但面上不顯，還是一片面無表情。

“你為什麼在這裡？”

“十二鬼月，”魘夢丟擲一個單詞讓宇治細細體會，他自己則站起來慢吞吞的伸了個懶腰，才在宇治冰冷的目光下，吐出來意。

“下弦月的數字空缺了不少，無慘大人正在找有潛力能補進去的鬼，讓我們各自推薦，”魘夢在空中張開手指，手背的面板裂開露出一張嘴替他把剩下的話補完，“我就想到了你……真遺憾，我還以為能嚇到你。”

實際上以為魘夢又要放血鬼術，在心裡嚇的一激靈，做好了馬上自盡脫離出夢境的準備，差點就捅了自己脖頸的宇治端著冷然神色，走近了魘夢。

“我有什麼必要去爭奪十二鬼月的數字？”紅石榴色的眼球像塊無機質的玻璃製品，上面倒映出了魘夢的臉，“你看過我的記憶，”這是事實，“知曉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對十二鬼月不感興趣。”

十二鬼月，鬼之始祖鬼舞辻無慘直屬的最強的十二名部下，能獲得其中數字就能得到始祖的血，能承受越多鬼舞辻無慘的血，鬼就會變得越強。這是一條養蠱之道，但其主人鬼舞辻無慘永遠不會擔心毒蠱反噬，因為他本身便是最毒的蠱物，想要反噬他的鬼，都被身體裡鬼舞辻無慘的細胞殺死了。

“我猜到你會這麼說了，宇治君，你是那種不站在任何一邊，不管發生什麼都會接受，然後仰著頭看天空流雲的那種人，不會變好也不會變壞，”魘夢如此下了定義，“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了，就算至親被殺死，轉變鬼後活下去的理由消失，你依舊站在這裡——”

“宇治君，你是無情無義無法無天，天生的鬼啊。”

宇治沒想到自己在魘夢心中居然會是這樣的形象，一方面他覺得有哪裡不對，一方面他又覺得魘夢沒說錯哪裡。

“既然你已經看的如此透徹，”宇治忍不住用上譏諷的語氣，“你應該也看到了被我回絕的結果。”

“話是這麼說，”魘夢湊近了宇治臉頰邊，吐出的氣息像毒蛇的芯子一樣舔舐他的肌膚，“但我還是看到了，你不該把弱點暴露在鬼面前的，那朵小花是你的儲備糧嗎，還是你假裝自己還是人類找到的過家家道具？”

宇治眼神一冷，擊出去的風刃打了個空，魘夢晃到了他的另一邊。

“選哪一邊？”魘夢貼著他的臉問，宇治不用也能料到，此刻魘夢必定帶著滿臉笑容，眼含不帶一絲雜質全然純粹的惡意，“你得做出選擇，必定要選擇一方。”

“你已經替我選了，”宇治用力閉了下眼再睜開，眼簾半攬住大部分眼球，“只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什麼非得是我不可。”

“你想錯了，宇治君，”魘夢極親密的摟住他的脖頸，“不是我選擇了你，是你選擇了我。”

魘夢的聲音像個詛咒，帶著跟他行為極不符的陰冷，宇治被他觸碰的地方都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宇治想拿風刃給他拆拆骨的心理活動，他很快放開了宇治，並站在一米之外保持了距離。

“十二鬼月的召集就在近期，你在這裡等我的聯絡。順便一提，那位大人在近距離可以讀取鬼腦內的思想，”魘夢一蹦一跳的倒退著走，聲音遠遠的傳過來，“你最好控制下自己的心理活動，他還討厭下屬徇私結黨，如果那位大人對你出手，一定是你洩露的資訊惹怒了他。”

宇治這下真的有活剮魘夢的心了。這人怎麼回事，他不但有病，還是抖m嗎，宇治儘管還沒見過鬼舞辻無慘，但已經能想象到，他必然是個比魘夢的形容更加扭曲幾十倍的，喜怒無常的主兒。

面見這位祖宗的日子很快到來，魘夢並沒有來接他，來接他的是一顆用脈絡當腿行走的眼球。碩大一顆眼珠子滴流咕嚕對著他轉了一圈，眼前就浮現了兩扇紙拉門。

門自動開啟，等著宇治踏上裡面黑黝黝的通道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