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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安胎。”
談珠玉高高提著的心終於回到了原處,淚,不知怎地落了下來。
他要這個孩子,他是要這個孩子的。
宛如大石重重拋落池塘,這個訊息瞬間衝擊得商府上下撼動震盪難抑,一時之間,下人們紛紛競相走告,搶著要到薔薇軒大獻殷勤、巴結討好。
其他各院的姬妾們卻驚呆了,花容玉貌俱化成如喪考妣,共中幾名平時較為受寵的小妾——如桃花、幽蘭和海棠,更是大受打擊,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
“這算什麼?這到底算什麼?”桃花怒氣填膺,尖叫了起來。
幽蘭臉上盛滿悲傷哀怨,恨意難平。“男人自古皆是喜新厭舊,你我容貌雖如故,可在爺的心底,我們卻己褪了顏色了。”
“她怎能懷爺的孩子?”海棠氣苦極了。“平時是我陪爺侍夜多些,真要懷也該由我,怎麼能是她?”
“沒有喝上避孕湯是意外,可爺竟然同意留下她的孽種……”桃花染著豔紅蔻丹的指尖緊緊掐握拳頭,咬牙切齒。“萬一、萬一爺當真對這狐媚子動了心——”
“你是說……爺……愛上了她?”幽蘭臉色慘變。
“不會的!”海棠嚷嚷,捂住雙耳拒絕相信。“爺絕對不會愛上她的,因為爺從不愛任何人,他對我們都是一視同仁,你們都忘了嗎?”
“不管爺心裡怎麼想的,或者是不是真愛上了她,眼前能確定的是,在我們之中,唯有她被爺允許留下孩子。”桃花冷冰冰道破事實。
而將來這個孩子,就會順理成章成為商府的繼承人。
談珠玉那個賤人,自然也就能母憑子貴,欺到她們頭上來。
可惡!
儘管府裡的小後宮暗潮洶湧,可在若兒的全力防堵以及談珠玉的萬般小心戒慎下,日子倒還算平靜安然。
流光推進,時序輪轉,原本微涼乍暖的春末夏初漸漸被暑熱的盛夏取代,一轉眼,兩個月過去了。
她已經懷孕三個半月,小腹雖未明顯凸出,可已經開始有更多害喜的症狀,嗜酸愛睏,常常抱著一罈子蜜醃的金棗吃著吃著便睡著了。
兩個月來,商岐鳳並沒有如其他人所想的那樣,開始待她萬分憐惜疼寵,事實上,他舉止並無任何異常與改變,仍舊淡漠沉靜,不多言。
他很少到薔薇軒來,就算來了,也不再留下過夜。
談珠玉每每想起這個,突然就會變得想哭;情緒敏感纖細愛哭也是害喜十惡不赦症狀之一,也是她最想戒掉的陌生習慣。
因為她的疏忽失責,令鳳徽號損失甚鉅,雖然他將所有帳冊盡收了回去,也不讓她知曉後來事情究竟怎生處置了結,但是她心底總掛記著這樁悔愧的重大錯誤。
最重要的是,究竟是誰出賣了鳳徽號?
沒能揪出這個內賊,她心底始終隱隱不安。
“主子?”若兒快手快腳地縫起小鞋子小襪子,偶一放下針線,恰巧看見她神色鬱然。“你要多多好吃好睡,將養身子才是,萬萬別再操心勞神了。”
“知道了。”談珠玉回過神來,溫婉一笑。
也許是肚裡懷著孩子,激發了她細膩柔軟的母性,她美麗臉龐上的精明與敏銳,慢慢被溫暖柔和的神情取代。
就算面上倔強,可每當她低頭輕撫著肚子時,眼底眉梢的憐愛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哎呀,婢子忘了小廚房裡的灶上還燉著參湯呢!”若兒啊地一聲,急得跳了起來。“主子,你稍等一下,婢子去去就來。”
“不急,當心腳下。”看著若兒急腳貓似地往外衝去,她忍不住笑了,高聲叮嚀。
若兒一不在,屋裡又靜得悄無聲息,分外聽聞得屋外蟬聲唧唧,清風習習而來,好一派盛夏悠悠時光。
她望向窗外,這才瞥見在外頭濃綠樹蔭下,有一個高大身影靜靜佇立。
談珠玉心頭一熱,屏住呼吸,痴痴地望著那熟悉挺拔的形影。
他是來看她的嗎?可為什麼他不進來呢?
難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是他生命中不願面對的一大困擾,所以才致使他連想跨進她房裡的慾望也沒有嗎?
她黯然神傷地低下了頭。
當晚——
夜裡難寐,只要一合上眼,夢境就紛紛擾擾而來。
她夢見了爹孃,夢見了囡囡,還夢見了——他。
朦朧之中,他厭惡的眼神卻那般清晰,她情急地伸手想拉住他的衣袖,卻被他一把揮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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