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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祁樹那一身的疤痕,葉飛揚默然,心裡隱隱有些心疼。
“昔日他抗旨離京,若非幾位老臣拼死保他,只怕早就身陷囹圄。如今他再次二度抗旨,天威已然震怒。”
葉飛揚心驚,這些他都不知道,皇帝震怒,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那是會掉腦袋的!他不由抓住劉尚書的衣袖,問道:“祁樹怎麼抗旨了?”
“三王爺你是見過的,他上次來就是奉旨請祁樹回京復職,祁樹卻不肯接虎符,陛下震怒,下了密詔讓我帶來,我雖未看內容,卻也能猜得一二。”
葉飛揚並不知道那什麼密詔的事兒,祁樹也沒跟他說,心裡又氣又急,這人總是什麼都壓在心裡,皇帝發怒這種大事,他居然瞞得滴水不漏,還整天跟他在這裡種田養蠶,真是!
劉尚書瞧見葉飛揚焦急的神情,眼底帶著欣慰,這人倒是值得祁樹這般對待,他拍拍葉飛揚的手,語重心長道:“祁樹性子忠厚,不善與人相交,他並非是看不起你,只不過是想對你好,你要體諒他才是。”
葉飛揚點點頭,焦急地問:“那皇上震怒,祁樹他會不會有事?”
“祁樹上回處置了那個縣令,是陳將軍的胞弟,陳將軍原本在邊境抗敵,得知此事不肯善罷甘休,上書要讓陛下為其胞弟主持公道,陛下沒有理會,只派人將祁樹收集來的證據給陳家看了。昨日傳來訊息,陳將軍與敵國交鋒,不慎重傷,如今邊境形勢危急。我只怕陛下會將此事怪到祁樹身上。”
到此刻,葉飛揚才終於明白,祁樹在那縣令面前暴露身份,原來是蕭三的意思!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祁樹竟然獨自承受了這麼多的壓力!他們一家三口在這個小山村裡的平靜安詳生活原來是靠著祁樹一個人撐起來的,那個平日憨厚,偶爾腹黑的人對他的情意竟如此之深!想想前些日子對他的怨恨,跟他的冷戰,葉飛揚只覺得自己真是無知任性透了!在祁樹心裡最難熬的時候,他非但沒有體諒,卻還要去加重他的負擔!
葉飛揚不由將視線投遠,看著遠處那彎著腰的身影,心裡五味陳雜,那陳將軍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受了重傷,皇帝怎麼會不怪罪祁樹!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更何況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
劉尚書沒有再說什麼,皇帝讓他來的目的,明面上是為了看葉飛揚弄出來的工具,實際上,又何嘗不是為了勸祁樹出山。那陳將軍固然有本事,只是性格飛揚跋扈,不知收斂,才守了十年邊疆,眼裡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這樣的將軍皇帝是不可能喜歡的,更何況身邊還有個更好的人選,皇帝又怎麼會放過。
居其位,謀其職,劉尚書心底固然是希望祁樹能跟葉飛揚好好的過日子,可如今邊境連年戰亂不息,苦的只是百姓,他不得不做此決定。來此之前,那三王爺曾提點過,要想祁樹出山,需從葉飛揚下手。劉尚書來此的這段日子,一直都在觀察,卻不得不承認,事實確實如此。葉飛揚的溫情,吉祥的活潑,這平淡溫馨的日子,對從未有過家的祁樹來說是莫大的吸引,也難怪他會再度抗旨。
祁樹把整片地都侍弄了一遍,這才回頭,看到葉飛揚神色有些不對,以為他還在介懷先前的事,聲音不由溫柔了些:“飛揚,地我已經弄好了,你若想弄,下回我再教你,可好?”
葉飛揚看著祁樹的面龐,心裡有許許多多的話要說,想質問祁樹為何又瞞著他,想心疼祁樹累不累,又想問他到底想不想再上戰場,亂七八糟,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用力抿了抿唇,從懷裡拿了帕子出來,給祁樹擦那滿臉的汗水。
祁樹一愣,看了一眼一旁的劉尚書,任由葉飛揚幫他擦汗,唇角微微上揚,眼底是清淺溫柔的笑意。
劉尚書咳嗽了一聲,轉過身去看天上的雲朵,想不到他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會有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的時候。
“回去洗個澡,該去木子家了,還不知道吉祥在那兒怎麼樣了!可別把人家新房子給掀翻了。”葉飛揚按捺下心裡的思緒,決定等晚上再跟祁樹好好談談。
祁樹笑著應了:“吉祥機靈的很,你不在,他不會太鬧騰,況且正傑也在的。”
“不要說的好像就我寵他似地,你還不是一樣老慣著他!”祁樹陪笑著,不說話了。
三人回到屋裡,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喊上老大夫,帶著賀禮就往木子家走,老遠的就看到那門口人頭攢動,熱鬧極了,門口停著好幾輛馬車,上面還貼著紅紙,那新娘是鄰村的姑娘,一早過去接過來的,屋外面的都是大老爺們兒,湊在一起說說笑笑,都趕著這場熱鬧。看到祁樹他們過來,紛紛打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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