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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開罪老夫人和繞了個彎透過雲冷歌再轉移到老夫人身上,罪責孰輕孰重,一目瞭然,反正她這些日子和雲冷歌的不對頭,老夫人怕也是有所耳聞,並不突兀,秋歌只是一個孩子,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完全可以當做玩笑。
這是權宜之計,左右弊害擇輕。
“老夫人,在下不敢妄言,您身上沒有那種香味,香味是從您鐲子內散發出來的啊。”府醫見老夫人怨毒的盯著自己,身體發抖,戰戰兢兢的說道。學醫之人鼻子頗為靈敏,全身散發出的味道和某一樣物品單獨呈現出的氣息,區別很大,他稍微分別了後,就判斷出味道是從老夫人手腕中那個金光閃閃的鐲子上傳出的。
老夫人聞言微微收斂了臉上的寒意,將視線落在手中金鐲子之上看了一會,隨即又意味不明的目光掃了雲冷歌一眼。
“祖母,這個鐲子好像是二姐姐送給你的啊。送鐲子的那天我和姨娘都在福壽堂。”雲秋歌裝作驚訝萬分,低呼道,“難道是二姐姐故意將抹了可以導致小產藥物的鐲子送給了祖母?…”說到這,她生生的住了口,彷彿覺得這話很不妥似的,忙改了口道,“二姐年紀還小,不知道這種藥香會害胎兒,塗抹也只是無心之舉,興許是不小心沾染上去也說不一定啊。”眼底,閃爍的是奸計即將大功告成的興奮光芒。
此番話的含義,明著是為雲冷歌求情,為她找了藉口和理由開脫意圖謀害二姨娘胎兒的舉動,實則,在暗示老夫人和相爺,雲冷歌這是故意為之,借刀殺人,藉著老夫人的手除掉有可能是相府的庶長子。
雲伯毅聽了這些話,眼神很是奇怪的來來回回的掃視著雲秋歌和府醫。
“你來看看。”老夫人出奇的沒有動怒,將手中鐲子褪了下來,放在手中,遞給了府醫。
府醫小心的接過鐲子,翻來覆去的仔細看了片刻,又將鼻子湊近聞了半響,這才將鐲子恭敬的雙手還給老夫人,有些猶豫的說道,“經過在下近距離一觀二聞後,覺得有些不對勁,鐲子散發的香味與之前在下形容的藥香雖然相似,但又有著一絲絲不同,不同之處在哪,在下也說不出來。”
李玉兒眼光驚疑不定的在屋內遊移了一圈,隱隱覺得好像有哪裡對不上,但這種感覺消逝的太快,只是靈光一閃,就杳無蹤跡。
“二姐姐,你怎的可以將致使小產的藥物抹在鐲子上,然後送給祖母,間接導致二姨娘腹中的小弟弟沒保住,你是嫡出小姐,二姨娘的孩子只是庶子,即便出世,對你也沒有任何威脅啊,你何必這麼做呢。”雲秋歌義憤填胸的責問,眸底寒光乍現,眾目睽睽之下,鐲子又真真實實是雲冷歌當著很多人的面送出的,她根本無從抵賴。
“是啊,四小姐所言極是,就算二姨娘真的生下了相府的庶長子,但對二小姐除了有所幫助壓根不會給您帶來一點的壞處啊,即便到時您嫁了人,沒有強勢的孃家做後盾,少不得要受人欺負,相爺有兒子可以繼承相府,對您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啊,您怎的這麼糊塗啊?”李玉兒將心頭縈繞的一抹不安暫且按捺下,不管如何,一定要把雲冷歌設計陷害二姨娘腹中孩子的事情坐實了去,李玉兒面上全是痛徹心扉,眼中全是憐惜和不忍。
雲冷歌盈盈一笑,清麗的面容像一朵夏日初荷含苞吐蕊,閃亮如水鑽般的眸子更是盪漾著笑意,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落井下石,一個勁兒放冷箭的李玉兒母女,別有深意的說道,“三姨娘說的極對,我一個女兒家,早晚是要嫁到夫家的,沒有孃家的幫襯,的確寸步難行,左右我佔著一個嫡女的名頭,不會嫁的太差,一筆寫不出一個雲字,雲府興旺,我自是高興的。”說著,悠悠的嘆了口氣,含笑的視線望向面色怪異,沉默了許久的老夫人和雲伯毅,“可惜啊,有的人始終不懂這個道理,挖空心思的鑿坑讓我跳,盡做出那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一次一次寒了我的心。”說罷,還唏噓不已的又嘆了口氣。
吟書臉上極力的忍住笑,將一張臉憋的極為詭異,暗道,小姐演起戲來真是精湛。
“二姐姐,你又何必東拉西扯轉移話題呢,二姨娘腹中的孩子是祖母親孫,更是你我的親弟弟,不管你是無心之失,還是故意為之,但俗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向祖母,父親認個錯也就算了,何必這般藏著掖著不肯承認呢?”見證據確鑿雲冷歌還在虛張聲勢的狡辯,話中更是語帶諷刺,雲秋歌心中冷笑,真是不知死活,自取其辱,都走投無路了還想做殊死一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