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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師,此廟地處偏僻,一塊回去吧。”閻律轉過身看向她。
“也好。”她點點頭,瞧見左紹就坐在馬車前方,負責駕車。“那草民就和左大俠坐一塊兒,順便幫忙拉車。”她往前走去。
“左紹得直接將犯人帶到刑部,你跟著我走。”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理所當然將她帶至一匹駿馬前。“畫師可需要我協助上馬?”他好心詢問。
她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敢問……這馬是誰的?”她一字一字說得極為清楚。
“自然是我的。”他泰然自若解開樹幹上的韁繩。“馬兒高大,有人協助上馬總是安全些,倘若畫師害怕,我可以直接抱著你上馬。”
抱著她什麼?
她雙眼瞪大,頭皮發麻,本能就想後退,誰知他卻不肯放手。
他將手勁拿捏得極好,絲毫不讓她感到疼痛,卻也讓她逃不開……她不只神情古怪,就連一顆心都開始怦怦亂跳了。
“多謝大人好意,不過草民與大人共騎,這似乎於禮不合……”她銀牙暗咬,強自鎮定道:“草民還是和左大俠他們一塊兒,只要一入城門,草民便馬上下車,絕對不耽誤公務──”話還沒說完,馬蹄聲忽然急促響起。
她迅速轉頭,就看到左紹駕著馬車一聲不吭地迅速離去。
她一愣,緊接著立即轉頭檢視身周──
沒有!
沒有!
到處都沒有第二匹馬的影子!
那三人一車一馬,說走就走,理所當然就將她遺棄在虎口……孃的!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啊!
閻律忍住滿腔笑意,佯裝沒看見她臉上的震驚與薄怒,徑自環住她的細腰,輕而易舉地將她抱坐到馬背上。
“畫師,今日你又讓我刮目相看了。”他跟著上馬。
哀莫大於心死,眼看木已成舟,她也不再試圖反抗,甚至連他坐到身後都保持緘默,只是靜靜眺望遠方藍天,先行哀悼待會兒就要發生的憾事。
沒想到她百密一疏,終究還是中了他的道,待會兒入城後,當所有人瞧見她與他親密共乘一騎,想必京城話題又要再添一樁,而她,則是別想再賺到那些千金大小姐們的銀兩了。
搞了老半天,俊美天神的真面目,原來一直都是隻居心叵測的妖孽!
暗歎一口氣,她揉著發疼的額際,很虛弱地發問:“大人的意思是……”
閻律越過她的身側執起韁繩,將她徹底困在自己的胸懷間。
“意思就是,你是我見過最臨危不亂、聰慧勇敢的女子,我對你……似乎是愈來愈感興趣了。”笑聲和話語聲同時落下,駿馬瞬間往前奔騰。
抵不過那股勁勢,她整個人往後撞進他厚實的胸懷,腦袋頓時空白一片。
噠噠噠……噠噠噠……
當馬兒終於奔出樹林,她才終於如夢初醒,連忙挺身坐好,順道連忙思考他話中的意思。
他對她感興趣……他究竟沒事對她感什麼興趣?!
他是了不起的大官,她則是區區死老百姓,就算見過幾次面,他們之間依舊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況且先前他的態度總是清冷,怎麼今日再見面,他就鬼上身的這麼嚴重?
感興趣……她瞪著自己握緊的雙拳,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在壓抑,壓抑著某種她也不明白的情潮騷動。
不過短短一句話,他就輕易地將她撩撥得心緒大亂、難以冷靜,這是她成為春史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
不行!這人心思縝密敏銳,凡事又多疑戒慎,天曉得他又是為了刺探她什麼,才會故意說出這種“鬼話”?倘若她要是太過認真,那就是中了他的詭計。
也罷,既然他能夠性格大變,她自然也能來個左耳進右耳出,適才他究竟說了什麼,她決定當作通通沒聽見。
她真的什麼都沒聽見……
第6章(1)
“畫師這幾日住在寒舍,可還覺得舒適?”小亭裡,閻夜菱拈著一顆飯粒往水池裡丟,十數尾斑斕彩鯉頓時蜂擁而至,搶食那顆米飯。
“何止舒適,草民可是經常在夢中偷笑呢。”封曳秀輕輕一笑。
“說來也不怕小姐笑,草民自幼清苦,從來就沒住過這麼大的府邸,光是草民所居住的院落,草民至今都還沒能完全走過一遍。”她執著小狼毫筆,專注為畫紙上的洛神天女勾描著衣著。
難得洛神今日好心情,願意放下賬冊到小亭裡憑欄餵魚,她索性把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