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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來者溫原應了一聲,順著他的目光,也看了封曳秀一眼。“咦,這不是封畫師嗎?”他詫異道。
她拱手作揖,淺笑寒暄。“正是小女子,溫公子實在好記性,一段日子不見,竟還記得小女子,莫怪茶樓生意蒸蒸日上,每日客人縱是絡繹不絕。”
“封畫師過獎了,茶樓生意主要還是仰賴封畫師肯賞光,願意四處推薦。”溫原謙虛微笑,一臉親切。“閻兄,我還道市井流言不過只是捕風捉影,沒料到封畫師真的在這兒……難道你終於決定娶妻了?”他轉頭看向閻律。
“市井有這等傳言?”閻律眉峰略揚,眼底折射灼光。
“何止有?京城裡的達官貴人們全都迫不及待想攀上你這門親事,這幾日到處找畫師幫自家閨女繪像呢。”溫原笑得更親切了。“封畫師你說是不是?”
沒料到矛頭會突然指向自己,封曳秀輕咳一聲,隨即露出好無辜的笑。
“聽溫公子這麼一說,這似乎、好像、興許有這麼一回事呢。”她笑得更無辜了。“欸,草民看溫公子和閻大人似乎頗有交情,既然如此,草民就不打擾兩位,先行告退了。”語畢,不等閻律回應,她隨即腳底抹油,先溜為快。
眼看她畏罪潛逃,溫原似笑非笑地看向閻律,打趣道:“閻兄,你做事向來謹慎,難道真不知道封曳秀利用你即將娶妻的名義,在外頭招搖撞騙?”
閻律低頭看著畫軸的女子,不疾不徐地開口。
“我只是沒料到,她敢做到這等地步。”
溫原低聲一笑,仗著兩人好交情,不請自來地坐到他的身邊。
“就我所知,她可不是什麼正經人物,就拿這幅仙女獻桃圖來說。”他直指畫中人物。“這張家小姐可是足足花了三十五兩,才能以這樣天仙絕色拔得頭籌,聽說徐家小姐下回打算出四十兩和他人競爭……正所謂富貴險中求,這封曳秀膽大心細,頗有生意頭腦,他日她若有意轉行,我得想個辦法將她納入旗下,否則她要有心,怕也是個讓人頭痛的對手。”
“連價碼都打探一清二楚,你的訊息倒是挺靈通。”閻律睨他一眼。
“好說好說,我溫家世代經商,對小道訊息本就敏銳一些,只不過論靈通,還是遠遠比不上你在京城內外佈下的暗樁眼線。”溫原好奇問:“你早曉得封畫師別有居心,難道你就這麼眼睜睜任由她胡鬧?”
“智者不惑,任者不憂,勇者不懼,我只想看看她究竟能有多少能耐?”閻律語氣平淡,語意卻是相當耐人尋味。
“難得見你對一個女人這麼感興趣,看來那封曳秀真不簡單,可惜她太過古靈精怪,又過了適婚年齡,否則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溫原興味微笑,拿起茶几上的畫軸欣賞。“話說回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如今既然有人願意提供畫像供你參考,你乾脆就湊合著挑出個人選吧!”
第3章(2)
“這些話,我原封不動歸還給你。”
“人家這幅畫是送給你,可不是送給我哪。”他微微一笑,放下畫軸,打趣道:“世伯、世伯母過世得早,沒能替你閻家多留子嗣,這開枝散葉的重責大任自然就落在你身上,你若能早些娶個賢妻幫忙持家,家父家母百年之後也好向世伯、世伯母交代啊。”
溫家世代經商,閻家世代為官,彼此地位不同,卻是世交,他與閻律、閻夜菱自小一塊兒長大,情同手足,也才敢這樣干涉他的婚事。
“少拿伯父伯母來說嘴。”閻律幾不可聞地輕哼一聲,眼神像是洞悉一切。“夜菱又給你多少好處?”他冷冷地問。
溫原面不改色,仍是一臉笑意。
“我和夜菱情同兄妹,向來是魚幫水、水幫魚,無所謂給不給好處,純粹只是為你著想,三人之中,你最為年長,難道你真不打算娶妻?”
閻律面無表情,沉默許久,才勉強出聲回答:“我身分特殊,若要娶妻,絕不要求妻子身分相貌,只希望對方果敢堅忍、質樸正直,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能夠以大局為重。”
“就這樣?”
“就這樣。”
溫原撫著下頷沈思。“這些條件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簡單來說,就是要個忠心耿耿的人才,正好你底下人才也不少,不如你就──”
“好兔不吃窩邊草,這一點,我自認遠不如你。”嘴角微勾,閻律忽然起身朝門外走去。
“嘖!我只是給個意見,你何必拐著彎罵我?”溫原迅速跟了上去。“還有,早說過你沒事別亂笑,你這樣亂笑,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