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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軍哄睡著後,自己提了早晨買的三刀黃紙來到走廊盡頭的牆壁。剛蹲下身子,撿了個木棍在落滿塵土和吹雪的地板上畫了一個圓圈,然後“咔”地一聲打著火機,就點燃一張黃紙撂倒圓圈裡,嘴裡還一遍一遍重複著:“路邊的孤魂野鬼們收錢了,我剛今天在這裡給你們送點錢,收了錢,以後不要再纏我家的軍軍了!他才6歲,求求你們了!”那一張張黃紙就在剛的唸叨聲中一張張燃燒著化為灰燼,又被風吹得在丁字形的走廊裡四處飄散……
半夜裡,剛被撞擊門的“梆!梆!梆!”聲驚醒,他一邊大喊著,“誰!你幹什麼?!不要撞門!”一邊把睡著的軍軍搖醒。聽到剛的吼聲,屋外暫時平靜一下後,又繼續響起外力撞擊門的聲音:梆!梆!梆……
第三十三章 闖入者
聽到撞門聲,剛一邊大吼著不要撞門了,一邊趕緊披了件衣服開啟燈開啟了房門。眼前一個衣衫襤褸滿身酒氣的男人噌地一下鑽進屋子。剛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那男子已蹲到爐子邊,用手掌把正冒著火焰的爐蓋掀開,兩隻已經凍得通紅的手就放在爐蓋上邊烤起火來。
剛十分惱火地看著眼前的這個闖入者。剛關上門,仔細看了看這個陌生男子,這個男子是個哈薩克族男子,渾身酒氣,身體蜷縮在爐子邊,烤著火的臉上有個新鮮的刮痕並露出了血漬,男子的腦袋一會兒努力想仰起頭,一會兒又被醉意燻得無奈地耷拉下腦袋。男子雖然衣著整齊,但是衣服上褲子上還是沾滿了雪,身體不知因為酒精中毒還是被凍得過火了而不住顫抖哆嗦。剛十分生氣地走上前,道:“你來我家要幹什麼?”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拽住男子的衣服想讓這個酒鬼趕緊離開。但那男子聽了剛的話,一邊在爐子邊烤火一邊嘴裡吱吱嗚嗚地用民族話嘰裡咕嚕地說了些什麼,然後就自顧自地在爐邊烤著火。剛聽不懂哈薩克語言,只好十分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酒鬼烤火。剛一邊時刻盯著酒鬼的舉動,一邊掃了一眼此刻正在睜著大眼睛看著陌生男子的軍軍。剛猜想這個哈薩克男子一定是個酒鬼,深夜來他家只是想烤烤火,但剛還是想立刻讓這個男子離開。於是,剛開始對那個酒鬼,大吼起來,那一刻剛只想讓這個陌生人趕緊離開他的小屋。十分鐘後,剛看到那酒鬼對他的吼叫並不理會,剛又氣又急地拿出菜刀,一邊喊著酒鬼趕緊離開,一邊拿著菜刀朝著自家的案板上狠狠剁了起來。哈薩克男子聽到菜刀的響聲,卻並不理會剛,他只是繼續蹲在爐子邊,時不時嘴裡還在爐子邊吐著痰。兩人就這樣僵持了10多分鐘,剛終於忍無可忍地拿著刀,十分生氣地走到男子面前,重重地把菜刀在男子的眼前晃了幾下,隨後又把菜刀朝案板狠狠剁了幾下,便怒吼著,一邊扶起正想站起的陌生人,一邊連推帶搡地把這個哈薩克酒鬼搖搖晃晃推出了剛的小屋。剛憤憤地鎖上房門,對著木地板,恨恨地吐了口痰,道:“shit!”又把那男子之前烤火時吐得痰掃乾淨,這才睡去……
夜色漸漸濃了,剛坐在新疆喀納斯深處的山脈上,看著紅紅的晚霞,遠處,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剛隨手從身邊的草叢中拽了一把草,自從來到喀納斯,剛喜歡的不僅有喀納斯的景色,其實他更喜歡的是,這裡的空氣還有野草的氣味。晚霞終於在夜色中消失了,原始森林裡,太陽落山後,剛突然感覺有點冷。那一刻,他又不自覺地想起了巧還有軍軍和虎子,眼前這麼美麗的景色,剛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他的親人也能看到。
時光荏苒,歲月流轉。8個月後,剛還是辭掉了榮玉糧油商店搬卸工的活兒。此刻他來到了新疆喀納斯的原始森林中,來到這裡他是為了打松子,茂密的喀納斯的森林裡,秋天正是松子成熟的季節,那藏在一個個象寶塔一樣松塔裡的松子,價格不菲,而現在,他就是受僱於人,打松子只是因為能夠掙更多的錢。身旁的野草如馬兒一樣高,想到這些,剛不禁感嘆,這裡是天堂,就不是人間啊!
8個月間,剛所在的新疆奎幹縣城的天空從飄起的雪花到下起滂沱的大雨,氣溫逐漸升高的同時,綠色在這個塞外戈壁的小城盡顯婆娑。與綠色一起到來的還有令剛和軍軍十分惱火的蚊子。頭一次見到這麼多蚊子的剛和軍軍開始十分不適應,只是當灑農藥的飛機在奎幹縣城的上空灑了幾天滅蚊子的藥後,蚊子才會稍微平靜幾天,可是不久,這些喜歡嗡嗡叫和愛喝血的昆蟲又會繼續在這個小縣城裡肆虐地從清晨飛到夜晚,從奎幹人的胳膊飛到那些來喀納斯景區旅遊者的身上。
8個月間,軍軍上學了,有時剛也會想起軍軍上學時,他找到奎幹小學的校長理論借讀費的事情。剛的戶口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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