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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的,胡亂甩起來恐會傷了您自己。咱們坐著說會兒話,說完朕就走。”
關素衣扯掉自己一根頭髮吹拂至刀刃上,見它悠忽間斷成兩截,冷道,“知道它開過刃便好。你想說什麼?說完趕緊走人。”
“朕方才去了趙家,點醒了趙陸離。終究是同袍一場,不忍見他被葉蓁矇蔽一輩子。”
“您別隔我這兒裝好人,想點醒他為何要拖到現在?他許是猜到你的意圖了吧?謀奪人·妻難道是件光彩事?值得您四處宣揚,昭告天下?”她伸手握住刀柄,恨不得劈死眼前這看似沉痛,實則得意洋洋的貨。
聖元帝故作哀切的表情立刻褪去,嘴角止不住上揚,又飛快壓了壓,“夫人放心,在您點頭答應嫁給朕之前,朕絕不會讓人壞了您名聲。趙陸離知道您是怎樣的人,絕不會把您與葉蓁混為一談。朕與他吃了那樣一個大虧,豈能嚥下這口氣?放葉蓁歸家可不是讓她享福去的。”
“如果您是想與我討論趙府或葉蓁的事,那就請回吧,我完全沒興趣知道。”關素衣滿臉不耐。
聖元帝見她果真對趙家沒有一絲留戀,這才放心了,從懷裡取出一張文書,低笑道,“那朕便什麼都不說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朕方才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一件事。朕讓白福替您辦理了和離分戶,卻忘了替木沐入關氏籍,倘若趙陸離明白過來,搶先去府衙登記造冊,便能與您對薄公堂,爭搶撫養權。為免您受他掣肘,朕剛才跑去尋了戶曹,命他將一應文書都準備妥當,蓋了印鑑,夫人您仔細收著。”
關素衣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連忙接過文書誠心道謝。
聖元帝這才站起身,依依不捨地道,“文書已經送到,朕這就走了。夫人,哪怕您乃二嫁之身,哪怕您還帶著幼子,朕都不棄。只要您現在點一點頭,朕改日便風風光光迎您入宮為後,認木沐為義子,悉心教養他長大。哪怕日後您和朕另育子嗣,朕亦同樣對他視如己出。”
他黑中帶藍的雙眸定定凝望夫人,裡面滿是繾綣情絲與赤誠渴盼。
關素衣與他對視一眼就像被燙著一般,急忙側過臉去。她每每都會被他的甜言軟語觸動,又次次迅速築起心防,倘若一直待在燕京,時常見面,還真有些難以招架。果然還得回膠州去。
這樣想著,她冷聲道,“天色不早,您該走了。我這輩子斷不會二嫁,您趁早死了心吧。”
聖元帝眸光暗淡下去,走到門邊停步,篤定道,“夫人,朕能讓您和離,也能打動您的心,致您改嫁。您早晚會是朕的皇后。”
想起被葉蓁噁心到的日子,關素衣心中陡然騰起一股怒火,諷刺道,“先是替趙陸離養了六七年前妻,現在又想替他養繼室和義子,您要麼有當冤大頭的嗜好;要麼就對他愛得深沉,見不得他身邊伴著女人。我斗膽提個建議,您倆乾脆湊一對兒得了,般配!”
聖元帝一隻腳跨出門檻,一隻腳還在門內,聞聽此言亂了步伐,差點摔倒。他深吸兩口氣,又愛又恨地道,“夫人,哪天您若是願意好好與朕說話,朕定然親自上覺音寺給菩薩燒三炷高香。”
“在我跟前您還裝什麼呢?”關素衣嗤笑,“那鷯哥您還好端端地養在宮裡,可見多麼樂在其中。”
聖元帝微惱的神色瞬間消退,愉悅地低笑起來,“在這世上,人人都欲討好朕,唯獨夫人快人快語,冷嘲熱諷,朕還偏就喜歡這個調調。之前是朕說錯了,夫人您不用好好與朕說話,您越是這般,朕就越愛您。天色不早,朕告辭了。”
關素衣明知這是他的激將法,卻難免有些受制於人的焦躁。萬一他果真喜歡跟他唱反調的人呢?要不下回好好與他說話?嗐,瞎想什麼?已經沒有下回了,再過幾天她便得前去膠州,此生已無緣再見。
思及此,她長舒口氣,內心卻隱隱有些落寞。
而踏出房門的聖元帝卻並未迅速離開,在廊下站了一會兒,見屋裡吹滅了燈燭,夫人的呼吸也趨於平緩綿長,這才隱入夜色,朝皇城掠去。讓夫人離開燕京遷居膠州?怎麼可能!
………
帝師府比徵北將軍府更豪闊,人口卻極為簡單,伺候的下僕只那麼幾個,攤分的活計自然而然便多起來。主子們力所能及的事,譬如穿衣、洗漱等,均由自己動手,屋內一般不需要人伺候。金子和明蘭一早起來打掃院子、擦拭窗臺,雖然幹著二、三等丫頭的活兒,感覺卻十分輕鬆。
關素衣披頭散髮地爬起床,眯瞪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回家了,再也不是趙府主母了。
“真好。”她攏著厚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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