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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這事是文海指使的,我打死也不信,定是他家栽贓嫁禍!文海是怎樣的人,咱們親眼看著他長大,還能不知道嗎?”
“是啊,嫂子快把眼淚擦了,指不定一會兒文海就回來了。帝師府再位高權重又如何?沒有子嗣,將來還不得靠咱們族裡替他延續香火?為防斷子絕孫,他不敢把咱們怎樣,只要族長開口,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姚氏聽了妯娌們的勸慰,心情果然好過很多,正想讓丫鬟打盆水來給自己洗臉,就聽說族長回來了,連忙提著裙襬迎出去。
“怎樣了?”眾人七嘴八舌地詢問。
“已經遣了隨從去天牢接人,很快就能到家。”族長臉上並無一絲喜色。
他的嫡長子一副早有預料的表情,追問道,“那祭田的事談下來了嗎?他家願意出多少頃?”
“談下來了,六千頃。”族長不欲多說,徑直回屋去了。
其餘人等卻歡天喜地,額手稱慶,“天啊,六千頃!養活咱們全族怕是綽綽有餘了吧?帝師府果然好闊氣,也不知家裡還有多少金銀珠寶!”這樣一想,侵奪關家產業的欲。望便越發強烈。
然而痛快只是一時,臨到中午,關文海果然被放了出來,行經鬧市,正好遇見捉拿歸案的幾名匪首。他們早已得了官兵提點,心知關文海那廝已經平安無事,而他們卻得為對方頂罪,彼此相見自是滿眼血色,眾目睽睽之下大吼起來,連說自己等人是被關文海收買才會犯案,他才是罪魁禍首云云。
關文海早被各種酷刑嚇破了膽,抱著腦袋躲在長隨身後,一看就知心裡有鬼。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實在鬧不懂他怎麼能安安穩穩從牢裡出來?這可是謀害人命的死罪啊!
很快,仲氏就把關氏宗族當年苛待帝師府一脈的事傳揚開去,截留錢財,搶奪田地,棄孕婦於不顧致人斷絕子嗣……種種罪狀罄竹難書,駭人聽聞,萬沒料到外表風光的帝師府一脈,在族中竟是這個待遇,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啊!
百姓的同情心本就偏向了關家,聽說關氏一族找上門,硬逼他們保全關文海,且為族人免費籌辦族學,購置祭田時,已經無話可說。而關家卻都滿口答應下來,真是叫人恨鐵不成鋼!這樣的族人你還維護他作甚?等著被生吞活剝嗎?
百姓由同情轉為對帝師府的不滿,心道你何等位高權重,竟委曲求全若此,實在太丟人!一個軟弱的官員,真能承擔起朝廷重任?不滿的情緒持續發酵,乍聞帝師府自請除族,這才陡然鬆了一口氣,不但不覺此事欠妥,反而喜聞樂見,奔走相告。
對嘛,生而為人,哪能一味忍耐?你已做盡該做之事,全了同族情誼,此時不走還待何時?真等到被人剝皮拆骨可就來不及了!
在仲氏的暗中推動和宣揚下,百姓對此事竟毫無非議,及至看見帝師府的管家抬著十多口箱子,拿著一大疊地契,親自送到族長家中,對帝師府的仁德與寬厚已是心服口服,五體投地。
圍在路邊看熱鬧的人群裡忽然爆出一句高喊,“哎,我說你們帝師府也太窩囊了!他們又是害你子嗣,又是謀你人命,還欲強奪你家業,斷你根基,簡直欺人太甚,你們還供養他們作甚?讓他們去死好了!”
“就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們帝師府合該給他們當牛做馬不成?”
管家早已得了老太爺吩咐,唸完禮單後衝路人拱手,不卑不亢,溫文有禮,“好叫大夥兒知道,我們帝師府一脈自古就有家訓傳下——旁人可以對我們不仁,我們卻不能不義,非為軟弱可欺,只求問心無愧而已。”
“好!說得好!帝師府太他孃的仗義!”這句俠氣縱橫的話正戳中路人心肺,尤其是那些行走江湖的遊俠兒,最是感懷甚深,也因此,對關氏一族越發厭惡起來。這日過後,“你可以不仁,我卻不能不義”一語迅速在魏國風傳,成為俠義之士的座右銘,而關家仁德之名非但沒因除族一事受損,反倒深入人心。
原先還得意洋洋的姚氏,如今捏著一沓地契,已是欲哭無淚,其餘族人圍坐廳堂,唉聲嘆氣。六千頃祭田的確都是良田,卻購置在原籍,那處乃兵家必爭之地,駐紮著大量軍隊,而為了徵集足夠糧草,軍中將領會大肆侵吞周遭田地以做軍屯。可以說沒點身份背景的人,在此處幾無立錐之地,這也是關氏舉族遷往燕京的原因。
倘若族人還有帝師府庇護,在此處購置多少祭田都沒問題,然而關家自請除族的訊息一旦傳開,不出半月,六千頃祭田便會被各大軍團瓜分殆盡,而關氏一族也會受盡打壓。
關家送來的不是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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