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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只不過去了長樂宮一趟,便忽然出現了,怕是後位已經落在她頭上。”
“正是。陛下嘴上不說,實則早已暗示地明明白白,又要容貌最美,又要才華最盛,還要家世清貴,品德極佳,哪一條不是比照著關小姐提的?有人非議關小姐乃和離之身,不配為後,陛下立即頒佈育民之法,勒令魏國男女婚配,鼓勵寡婦改嫁。倘若誰再阻撓關小姐入宮,一條‘違逆國法’的罪狀立時便會扣下來。他早已把關小姐入宮為後的道路一一鋪平,障礙一一掃除,這一國之母的位置舍關小姐其誰?”
“陛下對關小姐還真是情深義重,用心良苦!”二人說到此處,皆流露出又妒又羨的表情。
卞敏兒一面聽一面頻頻飲酒,不知不覺竟喝光兩壺。卞夫人上來搶奪酒杯卻被她用力推開,詰問道,“她那鳳釵是皇后才能戴的?”
“漢人的玩意兒,我哪兒知道?”卞夫人頗感無奈,正欲好聲好氣勸說女兒,卻見她猛然摔了酒杯,直直朝關素衣走去,二話不說摘掉她頭上的鳳釵,扔在地上踩成片狀。
“好一個九尾鳳釵!我讓你戴,我讓你戴!”眾目睽睽之下她竟發起酒瘋,莫說關素衣和仲氏來不及反應,就連卞夫人都好半天回不過神。
就這一時片刻的功夫,她已掀了關素衣的案几,連珠炮似地罵道,“賤人!漢狗!在我面前你也敢這般猖狂,日後入了宮,看我不整死你!你以為婕妤很了不起嗎?我還是堂堂皇后!我爹是中軍大將軍,管著京畿防務;我哥是虎牙將軍,駐守西北,他們能從胡人手裡買到戰馬,能從薛明瑞那處換來鹽、鐵、銅,我卞家能自己打造武器和錢幣,又有販賣不盡的私鹽。只要給我五年時間,待我誕下皇長子,你關素衣算什麼?聖元帝算什麼?幾位親王算什麼?你們一個二個都會成為我卞家的狗!這天下終究是我卞家的!”
“快快快,快把小姐堵住嘴拉回來!”卞夫人捂著胸口急喘,一副大受刺激,搖搖欲墜的模樣。幾名婢女正要去拉人,卻聽一道威嚴的嗓音悠悠響起,“誰都不準動。本殿倒要看看這未來皇后究竟是什麼德行。”
眾人轉頭回望,卻見長公主已將自己佩刀解下,用力壓在桌上,刀刃半退刀鞘,映照出她冷酷陰鬱的臉龐。因卞兆雄支援大皇子繼位,而長公主支援聖元帝的緣故,二人素來不合,多有齟齬。如今她窺見卞家勃勃野心,又豈肯善罷甘休?自是要聽個清楚明白。
卞兆雄和幾位親王還未隨同聖駕一塊兒前來,在場眾人唯長公主權勢最盛,卞夫人哪怕急得五內俱焚也毫無辦法。她極想撲過去捂住女兒闖下大禍的嘴,卻被兩名侍衛扣在原地,不能動彈。卞家所有人皆被刀槍劍戟一一頂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卞敏兒繼續發瘋。
關素衣早已被長公主帶來的侍衛保護起來,卞敏兒意欲廝打她,卻每每被推開,越發氣急敗壞,“你們竟敢攔我,好哇,等我兒將來登基,必定處死你們!當年我爹率軍圍攻涼城,原該屠了滿城漢狗,直入中原,卻被聖元帝那野種阻止。他還勸降了趙海,私開城門和平入駐,令我爹失去突入中原腹地的首功,從此事事不順。漢狗該死,漢狗全都該死!將來我兒登基,我要像我爹那樣將所有漢人屠戮殆盡,一個不留!你們只配當我九黎族人的狗,連最下·賤,最低等的奴隸都不如!”
她眼珠通紅,神色癲狂,越說越是離譜。卞夫人一個勁兒地搖頭吶喊,“敏兒你閉嘴!你都胡說八道些什麼!”
然而她究竟是不是胡說,在場眾人皆心知肚明。依照卞敏兒往日作風,這些話絕對出自她真心。當年卞兆雄慣愛領兵屠城,每過一處必定燒殺搶掠,雞犬不留,直至後來聖元帝異軍突起,佔據了九黎族軍隊統帥之位,和平招降了許多漢人將領,他才慢慢有所收斂。臭名昭著的“四等人制”也是他與幾位九黎族權貴聯名提出,意在壓制漢人,同時也壓制親漢遠黎的聖元帝。
倘若卞敏兒當了皇后,又誕下皇長子,對漢人而言無異於一場災難!不,她絕不能上·位,不僅她,任何一個九黎族貴女都不能為後,這已經不是權力爭鬥的問題,而是民族存亡的關鍵!
卞家與胡人、薛賊均有勾結,又是囤積戰馬、兵器,又是私自鑄造錢幣、販賣私鹽,其謀朝篡位的野心已昭然若揭!他們早已對漢人存了誅滅之心,正所謂先下手為強,此宴過後,卞家必須從魏國抹除!
眾位漢人大臣互相對視,神色冷肅。
此前因私開涼州城門而導致九黎族大軍直入中原的趙海將軍,竟收到許多善意的目光。他不是第一個投靠聖元帝的漢人將領,卻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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