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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關素衣掩唇輕笑。
李氏臉頰紅了紅,轉移話題道,“你聽說了吧?徐雅言如今得了個燕京第一蠢婦的名頭,走在路上碰見大長公主,被剝了外衣推入人群,直說她被外男看去,貞潔已失,合該送去家廟清修,若非臨湘郡主及時趕到為她求情,一頭青絲差點被剃光。大長公主養了那麼多面首,看見處處針對她的《女戒》,哪有不發火的道理?徐雅言真是夠蠢的,也不看看自己的言論合不合乎世道。”
關素衣搖頭莞爾,“她缺的不是遠見,而是權勢靠山。倘若上頭無人駁她,這本小冊子必會長長久久傳播下去。”
李氏抖了抖,後怕道,“幸好你駁了她,皇上也駁了她,否則我與凌雲這輩子都無望了。徐雅言受辱之後,徐廣志終於熬不下去,已經變賣宅院,籌集盤纏,準備回老家去了。其實真要說起來,他也算一號人物,口才了得,學識淵博,文采斐然,只是運氣不佳,遇見處處與他做對的你,偏偏你又有皇上護著,一來二去竟絕了仕途。這就是他的命啊,再怎麼算計也是一場空。”
關素衣沉默良久方點頭輕笑,“姐姐說得對,這都是命。”她最大的幸運或許不是重生,而是得遇良人。
159。敲打
新科進士榜單已經出爐,狀元、榜眼、探花竟是三位此前並不顯山露水的寒門學子,而呼聲最高的齊豫和季承悅,一個因妻子作奸犯科受到牽連,不得不中途棄考;一個因父親逼害子侄,斷人姻緣,雖然中了魁首,在評定德行這一項時卻被刷下,只得了二甲頭名。
關素衣捏著金子報上來的名單翻閱良久,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氣。重生一回,果然與上輩子大不一樣,原本的狀元該是齊豫,榜眼乃徐廣志的嫡長子,探花為季承悅,然而如今考中的三人,她竟一個都不認識。
也正是因為齊豫拜入關門,徐廣志憂心祖父和父親藉此入仕,才會費盡心機毀了自己和齊豫的名聲,也徹底毀了關家崛起的最後一絲希望。她一直都知道,單憑後宅爭鬥,絕不可能把新科狀元牽扯入內,其中必定還涉及權力之爭。但是這輩子,所有的災禍都已經遠去,她再也不是那個無權無勢,縱有滿身傲骨也被人一一敲碎的趙夫人。
想罷,她放下名單,徹底釋懷。
金子取出幾套禮服平鋪在床上,笑道,“小姐,您想穿哪件衣裳?再不拾掇,待會兒夫人又該來催了。”
“穿那件正紅色煙雲蝴蝶裙,配這套金鑲玉嵌寶頭面。”關素衣對著鏡子照了照,漫不經心地道,“不急,今兒族裡來人打秋風,想必又是跪求,又是磕頭,又是哭喪的,沒一兩刻鐘絕無法脫身。也是怪了,當年我家那般支應族裡,也沒見他們記一點恩,如今我們自請除族,反倒天天上門唸叨咱家的好。原來不是他們不明白善惡好歹,而是一直裝傻充愣罷了。”
“這樣才更可惡呢!得了人家的好,又不念人家的恩,典型的白眼狼。也是他們不積德,剛到手的六千頃良田,這才兩個月就被屯軍佔光了,全族幾百號人也不知往後該怎麼活,不求帝師府又能求哪個?”金子頗為幸災樂禍。
明蘭一面給小姐上妝一面諷刺道,“求也沒用,夫人徹底冷了心,會搭理他們才怪。你說他們要不要臉?先前死活不肯幫小少爺上族譜,如今帝師府自請除族,他們反而巴巴地寫上小少爺的名諱,還拿著族譜來獻媚,真是噁心透了。”
關素衣用小指沾了一點口脂,細細塗抹在嘴唇上,曼聲道,“大好的日子,總說這些作甚?也不怕晦氣。”
金子和明蘭訕訕住嘴,伺候小姐穿戴整齊,這才去了前廳。關氏宗族的人還死皮賴臉地坐在堂上,看見華光照人,美不勝收的關素衣,皆愣了一愣,然後沒口子地奉承起來。
“好了,瓊林宴快開始了,作為主考官家眷,我們不能遲到,還望各位海涵。祭田被奪一事,我們帝師府也無能為力,文臣與武將本就勢如水火,能避則避,你們另請高明吧。”仲氏邊說邊擺手送客,態度冷硬。
族人哭哭啼啼求了一路,終是被家丁攆出去,想起往日對他們有求必應的帝師府,這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麼。良善人的確可欺,然而一旦令他們徹底寒心,便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但凡當初關文海被抓的時候他們能站出來譴責一二,或主動將其除族,都不會鬧到如今這個田地。
一家人登上馬車,朝皇宮駛去。關素衣與木沐趴在窗邊,隔著竹簾往外看,街上處處張燈結綵,鑼鼓喧天,很是熱鬧,剛過一臺紅綢花轎,緊接著又來一臺,竟似趕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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