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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必不能行,卻也需用些迂迴手段。關父心中略一思量已有計較,卻聽父親怒罵道,“焚書廢法,亂我文壇,倒行逆施,徐廣志豎子,不可為伍!舉薦之事這便作罷。”
關父與關素衣對視一眼,齊齊苦笑:父親(祖父)這眼裡揉不得沙子的老毛病什麼時候能改?若是哪天得罪陛下,麻煩就大了。
37。打臉
關素衣聯合關父,好不容易勸阻了欲在朝上直斥徐廣志倒行逆施的關老爺子,這才出門告辭。
“徐廣志奸佞小人,偏又愛偽裝君子,父親您日後定要對他多加防備。此次舉薦不成,他恐會使些手段。”臨上車前,關素衣一再提醒。上輩子祖父文名被毀,父親入仕無望,其中不乏徐廣志的手段。二人畢竟是儒學巨擘,無論才德還是能力都壓他一頭,他自是萬分忌憚,恨不能將關家置之死地。若非緊要關頭她嫁入侯府得了庇護,關家早已被他整治的家破人亡了。
故此,她才會對侯府感恩戴德、盡心竭力,最終卻也慘淡收場。往事已矣,今生重來,她總得把所有隱患一一掐滅。似徐廣志那般空有才華卻無德行之輩,還是不要出入朝堂禍害百姓為好。
關父點頭稱是,溫聲叮囑,“徐廣志之事我心中已有章程,斷不會被他利用,更不會為人構陷。你只管安安心心過你的日子,無需為不相干的人煩憂。陛下英明神武、克己奉公,葉婕妤雖是他的寵妃,卻絕沒有為了寵妃掌摑重臣臉面的道理。待來日時機成熟,我必讓葉家明白招惹關家是何後果。”
“勞煩父親時時為我掛懷,女兒不孝。”關素衣目中微泛淚光,強笑道,“祖父秉性耿直,不通俗務,不懂人情世故,在朝堂上難免得罪同僚,還望父親多多為他周全。”
見女兒竟把老爺子當成孩童一般對待,關父不免莞爾,“好,我省得。咱家的小依依也長大了,知道照顧祖父和父親,來日定是位不可多得的賢妻良母。”憶起趙陸離的不著調,他忽然冷了面色,嘆道,“若是沒有賜婚聖旨,我絕不會讓你嫁入趙府,不過也罷,有我和你祖父一日,趙家人就不能欺你半分,嬉笑怒罵、率性而為,往日裡你是怎麼過的今後還怎麼過,無需畏首畏尾、瞻前顧後。”
“嗯,我也省得。”關素衣這才綻開一抹真心笑容。最瞭解她,最維護她的,始終只有家人。
那一頭,父女二人依依不捨地辭別,這邊廂,聖元帝已回到未央宮,正在偌大書庫裡翻撿。
“陛下想看什麼書,只管報上名來,奴才腦子裡都記著呢,很快就能找到。”白福圍著皇上打轉,因插不上手,頗有些心緒不安。
聖元帝雖喜愛讀書,卻因出身行伍,並未養成良好的習慣,平日裡看完一本丟開一本,沒幾天就把一箱書全折騰光,索性登基後提了白福當大內總管,皇家書庫才建造得有模有樣,沒把人文遺寶糟蹋去。
“朕想找幾本法家典籍,若有那孤本、絕本、名家手抄本,只管挑出來。”
“喏,奴才這就去找。”白福在成堆的書箱裡搜尋,不過片刻功夫就挑出十幾本,用絲綢包裹著放在御案上。別看這些書已老舊發黃,有的還是藤編竹簡,極其古早,真要論起價值,比那東海的明珠,西域的寶馬還珍貴。
聖元帝細細檢查一番,確定沒有過多瑕疵與損毀,這才滿意頷首,“再去拿一個好點的紫檀木盒子裝起來,送去鎮北侯府……”
送去鎮北侯府?難道皇上與趙侯爺和解了不成?白福正暗自揣測,又聽皇上改了主意,“等等,送去鎮西侯府。”
一個小侍衛,哪能擁有如此珍貴的典籍,直接送到夫人手裡免不了惹她疑竇。罷,還得借秦凌雲的名號一用。思及此,聖元帝手書一封,交代鎮西侯轉贈典籍,莫要洩露自己身份,而後用信封裝好,滴上火漆。恰在此時,殿外傳來葉婕妤求見的訊息,他愉悅的容色瞬間冷沉,擺手道,“宣她進來。”
葉蓁手裡提著一個食盒,婀娜多姿地走進來,屈膝道,“前些日子臣妾去南苑竹海里挖了許多春筍,用剛長成的小母雞和曬了一季的香菇兌入陶罐清燉,小半天才得了一盅濃湯,特送來給陛下嚐嚐。”邊說邊走到御案邊,卸了食盒,開了蓋子,將熱騰騰的湯碗取出。
濃郁的香氣瞬間在大殿內瀰漫,惹得白福等人口舌生津,目露垂涎。葉蓁心下得意,繼續道,“想當年陛下在江州養傷,因餘毒未清骨頭疼痛,總沒有胃口,最愛的便是這碗春筍雞湯,連喝半月還不覺得膩,卻把咱家的小母雞都禍害光了。”
似覺得往事有趣,她掩嘴輕笑,顧盼之間神采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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