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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檁子蕭身子漸好,為瞞著他,顧萱只有出門尋無人的地方再換乞丐行頭,所以出門急了些,忘記帶盤纏買口糧了,物價飛漲,就算想用今日行乞的來的銅幣也是不夠的。
咽咽口水,餘光瞧見一旁吃得正香乞丐母子,顧萱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出了聲。
朝著身側的人赫然一笑,顧萱尷尬的扭過頭去不再看那母親手上的白麵饅頭。
中年女子會心一笑,慈愛地向餓得有些頭暈眼花的顧萱伸出了手,白花花的大饅頭和女人黑漆漆的手形成了鮮明的發差。原先也有過這樣的事,但那時顧萱都十分有骨氣的婉拒了,但如今連日都沒吃飽飯,再要這樣餓下去顧萱擔心自己會撐不住的。
自尊是什麼?那玩意能填飽肚子嗎?顧萱看看饅頭又悄悄女人笑得慈祥的臉,她笑笑,終於跨越了自己的底線結果了大饅頭,一口一口咬了下去。
檁子蕭看見顧萱就是在她猶豫要不要接饅頭時的事,顧萱臉上感激的笑臉,像針一樣紮在了他心頭,一下一下,刺痛不止。
修長的手指被檁子蕭生生掐進了肉裡,他沒有上前只是一直看著,直到顧萱拿起碗繼續乞討。
旁晚,換好衣服顧萱才回茅草屋,檁子蕭一句話都沒提,只是在顧萱詫異的目光下給她碗中夾了兩根白菜葉子。
入夜,微涼。
又是一日天亮,屋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這種天氣街上的行人不多並不適合乞討,顧萱也就閒了下來,她瞧著檁子蕭很是隨意地問起了他今後的打算。
對於顧萱的詢問,檁子蕭支支吾吾的並沒有明確回答,顧萱知道檁子蕭並不信任自己也就沒有多問,只是撓撓頭扯了其他的話避免了尷尬。
這幾日來,顧萱與檁子蕭相敬如賓,並無逾越,現在的境地顧萱雖是檁子蕭最親近的人,但這種親近也只是建立於再無旁人願靠近檁子蕭的前提條件下。檁子蕭仍是心中有疑,無意對顧萱全盤托出。
老皇帝那頭會派人來殺他,檁子蕭知曉,但他無法確定顧萱不是老皇帝派來的人,兩人保持一定距離於他而言也是好的。清楚這一點顧萱也沒有焦急,只是慢慢等待。
等待的日子不一定都是漫長的,柯瑢某一夜的來襲,腰斬了顧萱“日久生情”的計劃。
簡陋的屋子沒有窗戶,只有門,柯瑢要搞夜襲只能從大門進,而檁子蕭正是睡在大門口,柯瑢潛進屋子的時候他就已醒了。
柯瑢探身進屋,一把迷灰沒預防地朝他散了過來。
自從被許樺用藥坑爹之後,檁子蕭就對迷藥下了極大的苦功,此時他手中的迷藥是他得勢時大皇子讓他買來的,原是打算在必要的時候替大皇子剷除敵黨所用,但最終卻是讓檁子蕭帶出了府,原以為無用的東西,卻在此時替他防身。
檁子蕭買宅子,在城外住下只是掩人耳目,他早有打算逃去鄰國,在鄰國幹出番事業,馬車他也已備好,只等老皇帝放下戒心他就離開。
柯瑢的到來早於檁子蕭的預料,眼下形勢所迫,檁子蕭也不得不早些跑路了。
柯瑢伸手擋去迷灰,卻不料牽動了門上陷阱,摻滿迷藥的水臨頭潑下,雖是柯瑢身手敏捷堪堪躲過,卻仍是沾染上了少量,那迷藥的藥性極其霸道,沒半會兒,柯瑢終是體力不支蹣跚幾步轟然倒下了。
陷阱是檁子蕭設下的,顧萱也渾然不知,不過難怪,這幾日做的事多了顧萱也就睡得早起得晚活脫脫一直懶豬,檁子蕭就是在顧萱睡著後按上的陷阱,她起來前再拆去的。
男人倒下所發出的聲響驚醒了熟睡的懶豬,顧萱緩慢的坐起身,迷迷糊糊的睜眼,一副痴呆樣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黑暗中,檁子蕭望著床榻上犯迷糊的人表情有些冷,迷藥並不能支撐太久,現在將顧萱一個人丟下,不定可以在其他暗殺他的人來之前拖延點時間,自己逃出的機會也就大些;心中想著檁子蕭眼中不禁有些猶豫。
顧萱吐詞黏糊不清的開口,“夫君,怎麼了?”
顧萱的聲音猛然刺激了檁子蕭的大腦皮層,與顧萱相處的景色和過去自己孤身一人無人相伴的幻影相互交錯,如同走馬觀花浮現在檁子蕭的眼前。
多重交融的心緒讓檁子蕭陷入了混亂,迎上顧萱迷惑的眼神檁子蕭心口五味繁雜。
顧萱穿著破衣爛衫笑著從乞丐那接過饅頭的樣子一遍遍的在他腦中反覆出現,眼前的這個女子是相信他衛護他關心他的,其實檁子蕭也早已明白顧萱在他的心中也早已是不同於他人的了。
若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