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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而後她笑了,“沒什麼,你的侍女不會梳頭吧,頭髮那麼亂,我幫你梳梳頭。”
她為呂歸塵洗了頭,在脖子上墊了一塊白絹。洗完了頭的呂歸塵顯得頭髮不多,腦袋看起來有些圓了,更像一個孩子。他老老實實地低著頭,任女人在他頭上擺弄。他的目光落到視窗的兩盆紫花上,“婕妤養的花我沒有見過,叫什麼花啊?”
“紫琳秋,一個朋友送的。”
最後,女人取下咬在嘴裡的象牙簪子,為呂歸塵綰緊了髮髻,“過得開心些,在異鄉的也不是你一個人。”
夜深人靜。
西配殿裡還點著燈燭,窗紙上映著三五個人影,隱約能聽見說話的聲音。
一個人從鼻子裡面冷哼著笑了幾聲,“蠻子!字都識不得幾個,還想學我們天朝上國的文化。對牛彈琴,真是對牛彈琴!”
“這文章大道,是要說給有靈性的學生聽的,茹毛飲血之輩,畢生也沒有機會學到真髓。若不是國主下了死令,我死也不做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情。”有人氣哼哼地拍了桌子。
“路公稍安毋躁,稍安毋躁,”又有一個溫雅的聲音勸慰,“畢竟兩國交盟,面子上還是要做的。國主那麼大的排場,讓一個蠻子和世子同飲食同起居,用意很明顯,不就是做給金帳國的使節看麼?”
“今日我覲見國主,國主還是要他跟煜主子同食同宿,半點不得有差別。我真沒多少耐心花在那個不開化的蠻人身上。而且這個學問要是給蠻子學去了,將來他心懷二志,對我們東陸上朝不利,我可是千古罪人,如何去見我們路氏歷代的祖先?”
那個溫雅的聲音笑了笑,“他學不學得會文章,是他自己的悟性,路公教世子讀書,放他在一邊好比放了只八哥兒,天長日久也會說兩句。至於真髓,真髓就是那麼好學的?量他一個蠻子,也學不走什麼!”
“山公說得是!不過倒是要提防那個拓拔山月,怕是這個蠻子的靠山。國主如今很是寵信這個蠻人,要防他恃寵嬌縱。”
“秋公這一說又看低了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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