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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急飛中,他早已忘記了雙臂折斷的巨痛,昏沉沈的,他心中只是一個話語,這次我沒死,我又得救了。
就在他眼見山頂上的樹木青草與三個人影越來越近時,卻聽計莫奇一聲冷冷的道:“黃道兄的‘控凌術’真是不凡,不如你也和他一同去吧!”說著,卻見兩道青芒漫天綻放,一柄青湛湛的劍氣中,似有無窮的燦燦星光;而另一柄若是一道白虹經天而起,直向那個土黃色的身影擊去。
狗勝眼前的兩道劍氣真是美麗之極,只是就在他稱羨不已時,他只覺肩上的力道一鬆,而他眼中的三人,就在這一鬆間不見了,代替的是裂身刺骨的寒風,與茫茫向上滾動的白白雲氣。接著在他耳中似是聽到天崩地裂的一聲巨響,眼中白朦朦飛逝的雲氣止住了,灌滿口鼻的風聲息了,就連雙臂徹骨的疼痛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眼中無窮的血水,隨著耳中的巨響,立時淹沒了大地,也淹沒了天。就在他倦倦的要睡去時,身體卻象是一片鴻毛一般,輕輕地緩緩地飄起,象是蛇蛻皮一般,在兩眉間細細地抽離出來,既沒疼痛,也沒有感覺,只是隨著風向上,向血紅的雲氣裡溶去。
(九)死靈不死
(九)死靈不死
他無意間回首看去,亂石雜草間,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橫躺著。看那人衣著、眉目,分明就是自己。一陣間,他突然明白了,原來這就是死亡,而那具屍體正是自己遺蛻,此時的向上飛去自己的,就是人們傳說中的魂魄。
他竟有些激動起來,如果自己一直這樣飄飛上去,說不定在天上,自己會找到自己的孃親的,可是轉念又一想,如果尋不到娘,那麼自己就一直這麼飛去,卻不知要真的飄去那裡。
這時,他感覺突然有些不對,自己本來上升的身形,竟自緩緩的向後收縮起來,到後來象是一卷絲線一樣,慢慢地竟給纏卷地上那具屍體。他不由大急起來,雙臂用力掙著,雙腿胡亂蹬著,只是無濟於事,自己的手腳無管怎樣掙扎,當觸控到自己的軀體時,手腳卻能自由的穿過地上的軀體,竟沒有任何感覺,惶惶中,他聽到自己急猝的喘息聲,卻完全不能掙脫自己的軀體。他曾聽娘講過,人一旦死了,壞人要下地獄,好人要上天堂,這樣,天上他不能去,怕唯一的去路就是地獄了。
他看著自己一點點沒入屍體的兩眉間,就在眼前一陣黑暗過後,四外竟隱隱的亮了起來,只是這些亮光是詭異的,是血樣的紅色慢慢升起,而且越來越濃,越來越亮,直到將自己完全攏罩起來。而在與紅霧一同湧起的,還有繁亂的有似雷鳴一樣的聲音。
這聲音很是古怪,它的每一次間歇性的響起,那身外紅光都跟著一齊亮,朦朧間,竟是一行行斗大的白光大字,呈現在他眼中,他曾在私塾中上過一年學,而這四外紅霧中的光字,他竟能十成認出七八成,竟是些什麼:“劫道本天道,無破而不立,如靜水波動,而後依然為靜,此由動而靜,乃去之不諧者勢,而成於共諧之形——”,他看了一會只覺頭暈腦漲,原來竟是那些:象人聲、象牛鳴、象獅吼、象風動的亂七八糟的聲音,隨光閃爍不停,起初聲音還不大,到後來這種糟雜的聲音越來越響亮,一波波有如巨浪拍岸,每一次響起自己的身體莫名的燥熱與顫動。他都想將耳朵掩起,但那是全無用處的,到後來耳中只有如雷的“嗡嗡”聲,將他帶入無邊的暈眩與黑暗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竟被一陣清涼驚醒,他睜開眼看時,卻見茫茫白雨從空而落,只是昏厥前的無邊血色霧氣,卻不知何時散淨的,一道刀削陡立的石壁,直沒入朦朦雲氣雨霧之中。他心頭猛的一聲吶喊,原來——原自己並沒死,又活了過來。
他想轉一下眼睛,動一動頭與手臂,只是他試過之後才知道,一切都是徒勞的,他只能躺在那裡,大大的睜著一雙一動不動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白雨飛落的天空,而身子卻空蕩蕩的,與剛才飛出體外時,一樣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陣沙沙聲傳入他的耳中,他心頭一緊,莫不是又有餓狼來這裡尋食了,看來那兩個遭瘟的賊牛鼻子沒摔死自己,今天卻成了餓狼的一頓美餐。
他正想著,突然一張人臉出現在他的視野中,那人面目瘦削,鶴髮短髯,一身葛黃衣衫,不是那個助自己打沈側的人是誰,在落崖時,似是聽那惡道稱他作“黃石公”,看來此人定是此名。
卻見這個黃石公呆呆的站在自己身前,過了好久,長長嘆了口氣道:“小兄弟!本來我想助你,報一報受那小子的侮辱之仇,沒想到反而害了你。原想,這一次一定能還上華山姬老兒的那份人情,只是這份人情怕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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