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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氏夫婦不約而同。叫了一聲,一起向湛著飛撲去!
那邊的“泰伯”也看清這邊的情形,也叫了一聲,“怎會……!”
小珠已嚇得哭出聲來。
這時項笑影夫婦已撲到湛若飛身前,湛若飛見項笑影來勢洶洶,呆了一呆,手中的石頭兒便已給項笑影搶奪了過去,湛若飛心中有氣:你要回你兒子,也不須如此……沒料到茹小意流著淚過來,“你……”一掌擊在他胸膛上!
湛若飛一連向後跌出八、九步,心中一陣悲苦,想:我剛替你們殲敵,你們夫婦兩就要聯手殺我了……一下氣極,“哇”地吐了一口鮮血,喘著氣:“小意,你……你好……”
說到這裡,驟然停止。
他這時終於發現了不妙,抱在項笑影手上的孩子,血波抹臉,浸得整個頭顱都溼透了。
他見此情形,覺得自己掌心有點溼膩,一看之下,竟全染滿了血,他心中又震驚,又是迷茫。
李布衣也躥到項氏夫婦身邊,把臉沉眉,半晌沒有聲音,這時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石頭兒被人在腦門上大力震破而死。
一一一誰忍心對這一個小小年紀的幼兒下手?
湛若飛怔怔地看著自己手掌,還未弄清怎麼回事。茹小意哭著,擊出劍來,指著他罵道:“你·…··你好狠的心,對一個小孩子也下得這樣的毒手!
湛若飛心中怔仲,難道真的是自己討厭師妹和項笑影生下的,而在不知不覺下了重手麼?迷糊間又因失血過多,更是恍惚,未及分辯。
茹小意見他不分辨,便是認定他由愛生恨,殺死自己的孩子,一劍便向湛若飛心口刺去,要替自己報仇!
湛若飛見茹小意竟如此不明自己,也不想分說,長嘆一聲,瞑目情願死在茹小意劍下。
茹小意正要刺下去,忽覺右臂被人扣著,她大怒欲掙,卻是她丈夫,項笑影悲聲問湛若飛:“你如果真心對待小意,小意也本念著你的話,你們大可遠去他方,我不會來煩你們……可是,你為什麼要對一個無辜孩兒下此重手?”
茹小意聽她丈大很不瞭解她,更因死了孩兒,吻著孩子染血的額放聲大哭了起來。茹小意這一哭,湛若飛頓然醒了,他並沒有殺那孩子、他不能讓茹小意恨他一世。
“沒有,”他抗聲道:”我沒有殺他。可是他手上還染著石頭兒的血,他竭力回憶剛才的事,分辯道:“小孩向我這邊跌來時,已經死了。”
茹小意知道她師兄是從來不說謊的。一個真正傲骨的人是不會撤謊的,她師兄更是傾到入骨的一個人。她忽然想起一事,霍然轉向,用一雙俏麗但敵對的眼瞪住“泰伯”,一字一句地問:“泰伯。你究竟是誰?”
“泰怕”這老家人是三年前才入項府的,項笑影見他老邁忠誠,便收留了他,到無法忍受項府助紂為虐出走之際,一路上,“泰伯”表現耿耿忠心,但他從未表現是會家子,而今天,他一出手間,以“大力鷹爪功”格斃了“瘟鼠”秦七!而兩個小孩子。正是從他那處往湛若飛這兒跌撲過來的。
“泰伯”老淚縱橫,看來也因石頭兒的死,而十分傷心。項笑影這時也想到“泰怕”不但會武功,而且到最後才出手格斃秦七。並不去出手解自己生死之關,也不禁動疑、霍然問:“你是‘大力鷹爪’秦江海的什麼人?”
“大力鷹爪”秦江海即是隨義軍太平王李鬍子的一百二十九名悍將之一,但給剿匪都御史項忠殺於竹山,本來該地荒山相連,農民多自數代起即在山中屯墾,並未參與抗暴,但項忠好大喜功,為了突出他特殊奇功,便下令作斬草除根的大屠殺,屠九十分萬人,其中有九成以上是無辜受害音。李鬍子家族同胞,慘遭非刑,自不外話,在死者婦女幼兒.屍首滿山谷,未死前還遭連匪徒也不致如此殘暴的凌辱,項忠為表紀他的蓋世功德,故令人自動歌頌他,替他立碑讚譽,永留後世,世人沉痛的稱它為”墜淚碑”。
“大力鷹爪”秦江海亦在役中戰死,李鬍子一家也慘遭殺戮。由於這“秦伯“使的正是“大力鷹爪”的不傳之秘,項笑影故有此問。
“泰伯”悲笑道:“是,是!我就是‘鷹擊長空’秦泰!……我潛入項家,為的便是‘報仇雪恨’這四個字!我…·家人,全都教項忠老匹夫殺光了,我裝成奴僕,目的是要把項家的子孫,一個個殺清光!可是……”他十指箕張。臉肌抽搐,白鬚風揚,似十分痛苦。
這“泰伯”便是昔年鬍子部將秦江海之弟“鷹擊長空”秦泰。這幾年來,為了報仇雪恨,他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