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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躍終於明白,這是一招反間計啊!
可是這一計也太不成熟了吧。
從人群裡響起的一陣喧譁“這擺明了是反間計嘛!”就可以看出,它是多麼的不成熟。
但是雪裡不化卻似乎認為已經罪證確鑿了,當下就春風滿面地笑了起來,將信從隨從手裡抓過來,又遞向餘躍:“餘都統,難道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餘躍看都沒看一眼那一紙信件,昂說道:“我解釋不了,還是你解釋吧。”
雪裡不化輕哼一聲,臉上笑容不減,朗聲說道:“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他是百里冰派來給你送信的,你怕身份暴露,選擇了殺人滅口。”
餘躍冷哼一聲,卻始終一言不。
汪古看了一眼雪裡不化,語氣輕蔑得露骨:“我可以證明,這件事跟老大無關,因為事之時,我跟老大正在營中議事,聽到慘叫聲才出來的。”
“笑話,”雪裡不化同樣笑得露骨,“以餘都統今時今日的地位,殺一個人,還需要親自動手嗎?”
這簡直就是順著敵人挖下的坑往裡推人嘛,汪古有些來氣,怒聲爭辯道:“他要殺人滅口,可為什麼不把那信搜出來毀掉呢?他如果真是奸細,這豈不是自掘墳墓?”
“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海正身上有信件。”面對汪古的怒火,雪裡不化似乎絲毫不動氣,仍舊那麼“和善”地笑著。
很頑強吧?餘躍看了汪古一眼,想制止他繼續做無謂的爭辯,卻沒能阻住,就聽汪古繼續情緒激昂地說道:“不知道有信還殺他做什麼?”
“但他知道海正是他的同夥,所以就殺人滅口。”雪裡不化立刻截口道。
很顯然,他不但要將餘躍推下敵人挖下的坑,還要趁機掩上一掊土。
汪古怒不可遏,卻又無言以對,在旁邊暴跳著要上去扭打雪裡不化,而他身邊的幾個兵勇早已經摩拳擦掌許久了,見他動作,第一時間就衝了上去。
雪裡不化身邊的幾個隨從嚇得兩腿軟,但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迎上去,於是兩撥人馬扭打在一起,頃刻打得頭破血流。
同營計程車兵見兄弟受人“欺負”,這還了得,紛紛端著刀槍就衝了上來,加入戰鬥中。
眼看一場戰火愈演愈烈,一聲嚴厲的暴喝響起:“住手!”
打鬥停止下來,兩撥人馬也各自分開,北湘軍計程車兵紛紛望向餘躍。
餘躍望著地上的海正,不知不覺沉浸在海正的悲涼命運之中,他九死一生,千辛萬苦的跑回來,卻原來還是回來送死!
那封信,應該是刺客殺死海正的同時,放進他衣兜裡的。
那麼海正到底有沒有叛變?
這個問題便隨著他的逝去變成了一個謎。
但無論如何,就如他所說,他英雄過一回,他可以瞑目了。
看著海正蒼白的面容和冰冷的屍身,他深心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沉重,一口氣差點回不過來,許久許久,他顫抖著雙手將他圓睜的雙目合上,才勉強撥出一口氣,向著身邊計程車兵吩咐道:“把他厚葬了吧。”
士兵們領命,紛紛上前,七手八腳地將他抬了開去。
待到海正被抬走之後,雪裡不化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還在笑呢:“餘都統,交代一下軍中事務,然後跟我們回帝都接受審判吧。”
“等我攻下嘉和城再說吧,看我心情了。”餘躍將袖一甩,掉頭往帳裡走去。
“我告訴你,我會請聖旨的,別以為天高皇帝遠,我就拿你沒辦法。”雪裡不化對著他的背影咆哮道。
餘躍充耳不聞,徑往營帳走去,汪古等人豎起中指,對著雪裡不化等人做了一個攻擊性的手勢,然後轉身也跟了上去。
餘躍表面淡然,而實際上,他的內心已經泛起了驚濤駭浪。
敵人在這個時候使反間計倒也是情理中事,讓人痛心的是,自己人卻還在一旁推波助瀾,如此一鬧,弄死自己事小,加蘭整個收復失地的北伐計劃,都可能因此破產。
眼前的局面,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無奈。
敵人這一招使出來,可謂是“證據確鑿”,自己是否清白,完全取決於官家的判斷力,而自己,儘量爭辯,也只是很微弱很微弱的掙扎而已。
抗命?能抗多久,自己一人抗命也就罷了,難道要這幫兄弟為了自己一人蒙上“逆反”的陰影?
隨他回去接受審判?為了自己的清白,為了這幫兄弟的前途,無論如何,都要走這一步。
只是眼下,要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