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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條件反射一般地看了一眼餘躍,繼而又羞澀地低下頭去,低聲道:“是這位公子救了我。”
月兒爹立刻感激涕零地要上來打躬作揖:“多謝公子。”
餘躍連連擺手:“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其實我也是……”
他想說其實他也是為了逃命跑到月兒閨房裡,才誤打誤撞救了她一命,忽地瞥見月兒頭壓得更低,而一張嬌美的臉已經如火燒雲一般,紅透了半邊天,他才想到這麼說有些欠妥,於是話只說到一半就強行打住。
對於他的吞吞吐吐,月兒爹倒是沒多想,只是十分熱誠地說道:“若然公子不棄,但請移步到……”忽地瞥見一地的狼藉,又不覺失笑,“我倒忘了我們這裡房子都倒了,”繼而又豪邁地拍了拍胸脯,“不過沒關係,我們生意人房子多的是,我在東大街那邊還有兩處房產,若是公子不棄,請隨我們前往,我們一定好生款待公子。”
此時月兒悄然抬起頭來,滿眼希冀地看著餘躍。
不知為何,與此同時,餘躍也看向月兒,月兒與他眼神相撞,立時又低下頭去,不覺紅霞又飛上了額稍。
………【第四十八章 離別】………
餘躍倒是很想去他家坐坐,哪怕是陪這個仙女般的人兒喝杯茶聊聊天也好,然而他很清楚,此地不宜久留。
雲都這次兵變,恐怕就是百里冰起的,一旦兵變結束,一切塵埃落定,她就會想起他來,一旦想起了他,恐怕就是無休無止的追殺,因此,趁她沒有想起他之前,他應該逃得越遠越好。
而且,不管兵變是誰起的,兵變之後,必然都會封鎖城門,因此如果他此時不逃,到時候封鎖了城門,他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想到這些,餘躍有些歉然地一笑:“多謝相請,但在下有要事在身,就不去貴府叨擾了。”
月兒再次抬起頭來,眼中流露出無限失落。
“既然公子有要事,”月兒爹一臉和善地說道,“那麼我也就不強留了,你請便吧。”
月兒爹居然一點都不堅持,這一點倒是令餘躍有些意外,然而他也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現實,抱拳一禮:“告辭。”
言畢,轉身就走。
月兒輕輕地拉扯著爹的衣角,眼中露出了強烈的祈求神色。
月兒爹會意,卻視而不見,不予理睬。
月兒眼看著餘躍漸漸遠去,忽地從她爹身後鑽出來,鼓起勇氣喊道:“等一下。”
餘躍立刻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道:“什麼事?”
就在轉過身的一剎那,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該不該回頭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容,或者一個俏皮的鬼臉,然而所有這些他預先想好的表情,都在轉身的一剎那,被心中升起的一股莫名的落寞所吞噬。
其實他跟月兒相處時間也不過大半個夜晚而已,然而在這樣短暫的時間裡,他們共同經歷了生死考驗,那些驚心動魄,那些同生共死,卻彷彿已經跨越了滄海桑田,生生世世。
也許,月兒這個名字,他一輩子都不能忘記了。
月兒低垂粉頸,一張俏臉又已經飛上了紅霞:“你叫什麼名字?”
白嫩的肌膚,添上幾抹血色,就如嬌豔的牡丹,芳香,醉人,令人神往!
那一刻,他心裡猛地泛起一種得償所願的激動,心裡都樂開了花,立時忙不迭地答道:“在下餘躍。”
說完之後,他又有些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告訴她真名?我還沒脫離險境呢?
莫名其妙後悔之餘,又有些莫名其妙的興奮:她終於知道我的真名了。
然後,他一溜煙跑了,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他有些心虛,有些倉皇。
“餘躍……”月兒輕輕地念叨著,緩緩地抬起頭來,她想再看他一眼,將這個名字永遠地刻在那個俊朗的面容裡。
然而抬眼之間,只有白骨成堆,卻哪裡還有那剛毅的身影?
沉悶的空氣裡,久久地迴盪起幽幽的嘆息聲。
屍骨皚皚,堆成了山,陰風吹過,嗚嗚作響,夾帶著濃濃的血腥氣,像是在哭訴著儈子手的罪行和這個世界的淒涼。
餘躍深埋起滿心的悲愴,一路踏過那些屍骨,徑往城門口而去,幸運的是,城門還沒有封鎖,暢通無阻,他就那麼大喇喇地走了出去。
出了城門之後,出於好奇,他又向人們打聽整個兵變的來龍去脈。
傳言有好幾個版本,但是大同小異。
他總結了這些版本,理出一個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