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2/4 頁)
旁邊還有一個紙條。
不知道為什麼,幾乎在電光火石之間,餘娜就認定這東西是留給自己的。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把這兩樣東西拾起來,然後快步走到屋中,藉著燈光,展開紙條來看,果然是留給她的:妹妹(從來沒這麼叫過你,有點彆扭,甚至打了一個冷戰):以前,以及以前的以前,你在我面前囂張跋扈頤指氣使,我其實哪敢喊你妹妹?——想起來這也是老爹的錯,他為什麼那麼愛續絃呢?——甚至在我從軍前,你都盼望著我死,你送我一塊爛鐵石,說是給我做陪葬,我還真的老實巴交的當做陪葬品留在了身邊。
但在後來,在一路的風風雨雨坎坎坷坷中,那東西竟然無數次地將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我才猛然現,這東西原來是救命的,卻哪裡是什麼陪葬品?從那一刻開始,我才知道,原來我真的有一個妹妹,有一個口口聲聲詛咒我死卻又在默默守護我的妹妹。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我也千挑萬選了一個防禦性極強的魔晶石,作為禮物送給你——不是陪葬品,你要是看得上就收下,看不上就隨時扔掉,記得不要隨地亂扔就行,怕汙染了環境——相比而言,我是不是比你仁慈?
我也會一直將你送我的東西放在身邊,如果哪一天死了,正好一同帶進棺材——沒有辦法,我從來就是這麼一個老實巴交的人,一個不懂得去拒絕人家的歹意的老實人。
落款是:三哥(又打了一個冷戰)。
“這德性也叫老實巴交?”餘娜狠狠地將那紙條揉成一團,卻又忍不住鼻子一酸,一股洶湧的暗潮猛烈地衝擊眼眶,她立時捂住鼻子,阻止那洶湧的熱浪奪眶而出。
然而晶瑩的淚珠終究還是擠了出來,她怕所有人看到她的窘態,立時轉過身,捂住臉頰,急匆匆地躲進自己的閨房……
走出餘府,餘躍慢慢悠悠地往守備營走去,一路神思如潮。
忽地只見巷口處坐著一個乞丐,將一個破碗放在面前,對著他傻笑。
藉著月華,依稀看清他的容貌,六十上下,金黃色的頭,挺拔的鼻樑,深邃的眼眸,泛著淡藍的光芒,高聳的顴骨,像是平湖邊的兩座小丘。
餘躍陡地在心裡泛起一陣怪異的感覺,金碧眼的人在大陸上本就少見,加之夜深人靜,他卻還在那裡行乞,不得不讓人引以為奇。
而且,他竟然莫名奇妙地望著自己笑,而那傻乎乎的笑容裡,似乎還隱含了什麼特別的意味,叫人心裡不覺毛起來。
帶著這種怪異的心態,餘躍不知不覺地走了過去,咣噹一聲,扔了一個金幣在那破碗裡,然後轉過身,準備離開。
“乖徒兒!不認得為師了嗎?”身後響起那個乞丐的聲音。
清朗的聲音,然而在餘躍看來,卻似乎是地獄的幽魂在喊冤。
或許,只是一種錯覺。
但在那一刻,思想和意識完全被左右了,幾乎無從掙扎和選擇。
他轉過頭去,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重新映入眼簾。
於是所有塵封的記憶在一剎那間如洩洪的潮水一般湧了出來。
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八九歲的餘躍(原裝正版的餘躍)滿心傷痕地從餘府裡出來。
剛才又被餘正和餘亮兩個傢伙狠揍了一頓,原因很簡單,就是兩個傢伙考試不及格,被老爹罵了一頓,於是這兩個傢伙就把從老爹那裡受來的氣全撒在餘躍身上。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贏,而且小小年紀的他,自尊心還特別強,受了欺負,也不願向餘海告狀——儘管餘海有可能為他主持公道。
被揍得鼻青臉腫之後,他總是忍氣吞聲地找個無人的地方去慢慢消化。
然而今天是餘府的衛生日,前前後後裡裡外外都在打掃衛生呢,下人們忙得不可開交,來來往往的,也根本沒有一個清靜的地方。
萬般無奈之下,他衝出了餘府,一路狂奔著,去尋找一個這世間的一方淨土。
淨土是沒有了,破廟倒是有一間。
那間破廟在城西,千瘡百孔,破爛得幾乎遮不住風雨,一推門,就見灰塵簌簌而下。
對於有家可歸的人來說,這個破廟的確遮不住風雨,但對於無家可歸的人來說,這裡卻是一個擋風遮雨的好地方。
因此這裡時常就會聚集一些乞丐、流浪者之流的人。
所有人都互不相識,但卻仍然可以和睦相處。
他們身上會散出一種惡臭的味道,但他們卻很安靜,或者倒頭睡覺,或者呆滯地坐著,或者挖鼻屎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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