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部分(第1/4 頁)
我是1949年7月在上海參軍的,一到部隊就分配到第二十六軍文工團工作,後因工作需要我改行當了報務員。1950年6月美帝國主義悍然發動了侵朝戰爭。1950年11月我軍在軍長張仁初,政委李耀文率領下,由吉林省臨江過境,開赴朝鮮戰場。我們二十六軍入朝後,我就調到軍司令部電臺搞報務員工作。所以我有更多的機會接近軍部各位首長。像張仁初軍長、李耀文政委、王直主任和曹普南副主任等。其中接觸最多的是張軍長和李政委。兩位首長的平易近人、愛兵如子的點點滴滴的往事至今都沒有淡忘。特別是1951年8月在朝鮮前線發電報的一件事情,使我至今難以忘記。那天我隨來叫我的通訊員一塊來到司令部的防空洞。張仁初軍長十分嚴肅地口授了一份電報。叫我馬上發出。內容是:“北京、中南海、毛主席收,由於美機的濫炸,我軍後勤供應緊張、困難。我的兵都已經光著腚了,請主席儘快解決。”電文簽字落款是二十六軍軍長張仁初。在一旁的李耀文政委馬上開口說:“軍長,光著腚,這句話是不是改一下,毛主席看了不太好吧?!”“不改,我張瘋子的脾氣主席不是不知道。”隨即張軍長又對著我說:“小鬼,你笑什麼?快回電臺發報去!”張軍長讓我馬上發出去,不準改一個字,並用十分堅定的語氣說到:“你改了,我處分你!”“是,首長!”我重複道:“不準改一個字,改了就處分我。”
回到電臺後,我馬上將此事向臺長做了彙報。臺長不敢作主,叫來了通訊科長兩人經一番商量後,誰也不敢改,就讓我一字不改的照發了。
電報發出約一個星期,被服等各種軍需物資源源不斷地運到了前線,每個人還另發了三尺草綠色的布,做修補軍裝之用。
回國後,有一次我出差去北京住在北京軍區招待所,見到我出示的通行證上寫的是二十六軍三科電臺,所長就對大家說:二十六軍在朝鮮打的不錯,不愧是老八縱。你們張軍長的一份電報讓整個中南海都轟動了。毛主席說:“這個張瘋子!”一笑置之。所長的這番話讓我深感自豪。每當想起在朝鮮戰場上張軍長讓我發的那封電報,當時首長嚴峻的面部表情、直截了當的語言至今都深深的烙在我的心底。正是那封急電挽救了正在與敵浴血奮戰的幾萬指戰員的生命。為什麼都說張仁初軍長關心、愛護、體貼幹部戰士,說他愛兵如子!這件事足以證實。
在二十六軍的那段日子裡,我從一個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會的無知少年成長為一名軍人、一個共產黨員,國家幹部到今天離休,可以說這一切都歸功於老八縱,歸功於培養、教育我的二十六軍。
精銳在魯南 張仁初
1946年12月中旬,中央軍委制定了華東戰場要集中主力殲滅魯南之敵的決定。我當時為魯中軍區參謀長,協助司令員王建安同志制定了先奪取支撐太子堂的制高點萬城崮、青山和北大窯,再攻佔失去屏障的太子堂的作戰計劃。
連日陰雨,這是冬天少有的景象。才5點多鐘,天已經黑下來了,指揮所裡看起來很寧靜,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但這卻是戰鬥發起前最緊張的一刻。在跳動的燭光下,我和司令員王建安,政委傅秋濤,政治部主任王一平等幾個人伏在軍用地圖上再次研究當前的情況。這一份鋪在兩張方桌上的魯南嶧縣,臨沂地區的地圖上,有一條虛弱的藍色線條從嶧縣經太子堂,向城伸向卞莊,在它的前後左右,突出許多鋒利的紅色箭頭,有些已經契入這條藍線,把它截成幾段。
這是蔣介石不甘心他的全面進攻的一連串失敗,向山東解放區發動的第一次大規模的進攻,想一舉攻佔山東解放區首府臨沂。進攻的主力是按美國甲等師的標準裝備起來的整編26師和第一次參加內戰的“王牌”機械化部隊——第一快速縱隊。中將師長馬勵武親自帶著兩個團走在最前面,像一條毒蛇的三角腦袋,拖在後面的是169旅和44旅等部隊。一路上,坦克,汽車,榴彈炮,聲勢洶洶的叫囂著“到臨沂過年”。
敵人這樣孤軍深入拉成一溜,正好擺成捱打的架勢。所以,我們一發現敵人的蠢動,立即運動部隊,緊緊盯住這條離開巢穴的毒蛇。經過幾天來的壓縮包圍,我們的1縱把敵人迎頭堵住,它的腦袋就被釘在卞莊了,魯南的10師在博山口,四馬寨一帶截斷了它的尾巴,割斷了它與嶧棗地區51師的聯絡,在它西南蘭陵鎮一帶,也有4縱割斷了它與33軍的聯絡。
1947年1月2日晚,華東野戰軍發起了進攻,我魯中9師的三個團同時動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攻克臨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