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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皮,只剩下白森森的樹幹了。看到敵佔區人民的災難,我心裡感到十分難過,便對劉政委說:“老劉,你看樹皮都叫人吃光了,老百姓的日子怎樣過的啊!”
劉政委深深地噓了口氣,說:“是呀!日本帝國主義、漢奸太狠毒了。羅政委要我們發動群眾,我看首先必須從改善人民生活做起。”
我們邊談邊走,很快到了1營駐地。這裡原是孫鶴齡的指揮部,也是全鎮修得最堅固的一座堡壘。戰士們喊著號子,掄鎬抬筐,帶著勝利的微笑,正在拆毀工事。
我們找到了營長鍾本才和教導員王六生同志。鍾營長是我們團裡的一員猛將,一見面,他就向我們提出:“團長,孫鶴齡這個狗窩不等天黑就可拆平。敵人什麼時候來呀?”
我們故意沒有理會他,走進房子。我問王教導員:“部隊對拆毀工事,準備撤出白彥,有沒有思想障礙?”
王六生同志說:“有一些同志說,上級左講白彥位置重要,右講我們拿下白彥對敵人威脅很大,如今白彥打下來了,為什麼不利用敵人留下的工事堅守呢?”
劉政委笑了笑說:“你們幹部思想上是不是搞通了?”
王教導員只是向鍾營長看了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劉政委接著又說:“首先幹部要搞通思想,領會羅政委的指揮意圖,然後才能向戰士們進行工作。我們八路軍打仗向來講戰術,不能圈在籠子裡挨敵人的打。給同志們講清楚,今天拆毀工事撤出白彥就是為了明日順順當當再進白彥。”
我盯著鍾營長,故意問了一句:“老鍾,你說對不對?”
他連忙說:“對!對!聽上級指示沒錯。”
從各營回來,接到師部送來的情報:我們解放白彥後,附近的城前、城後、梁丘等據點的日軍都緊閉寨門,按兵不動。種種跡象表明,敵人尚未拼湊好兵力,同時也未摸清我們在抱犢崮山區的實力,近幾日內還不致向白彥進犯。
從這天起,部隊開始了緊張的訓練。每天除一部分同志繼續拆毀敵人的工事外,大部分同志在鎮郊進行實地戰鬥演習。操練一結束,幹部戰士紛紛幫助老鄉掃院、挑水、送糞,做各種莊稼活兒,和老鄉們拉家常,宣傳抗日救亡道理。
我軍的行動影響了白彥的居民,他們由開始的懷疑、冷淡轉變為信任、熱情。不幾天的功夫,白彥鎮的面貌全變了,周圍的碉堡、鹿砦、鐵絲網,在老鄉們的協助下,變成了一片片廢墟,街上行人增多了,商店也都開門營業了,原來的鎮公所門前,掛上“白彥抗日民主政府”的牌子,街上到處張貼著“軍民齊心協力,趕走日本強盜”的紅綠標語:街頭巷尾到處可見部隊的宣傳員向群眾講解我黨我軍的政策。沉睡的白彥鎮甦醒了,到處呈現一片生機勃勃、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是一個山區初春罕見的好天氣。晌午,我準備去檢查1營的戰鬥演習,剛出門,便碰到了房東老大爺。自從團部駐進他家,他成天悶著頭,一共和我們說了不到十句話。我們向他宣傳抗日救國的大道理,他也是不吭不哼,像有滿腹心事似的。今天,他一見我,竟出乎意料地用怯生生的口氣喊了一聲:“同……同志!”我站住腳,迎著他的笑臉,叫了聲:“老大爺!”他指著肩上的口袋說:“這糧食,是你們發給我的。”
我幫著他把糧食搬進屋裡去,扶著他坐下,說:“老大爺,這糧食本來都是自己的,孫鶴齡從你們手裡搶了去,才逼得你們吃樹皮、草根。現在我們把它還給你們。”他目不轉睛地瞅著我,好像在極力理解我的話的意思,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他才抓著我的手,顫抖著聲音說:“同志,這些天來,我全看在眼裡啦!你們真是好隊伍啊!不向我們要糧,還給我們發糧食,你說,自古以來哪有這事啊!”突然,他站起身來,咬著牙說:“我們上了當啊!這些喪盡天良的漢奸。我兒子給他們騙得躲起來了,我去把他叫回來!”
兩天後,不但房東的兒子回來了,而且全鎮被騙出走的青年人,也大多回來了。小鎮一天比一天活躍起來,十字街口新搭的戲臺前,聽講演、看演劇的群眾越來越多;出入政府的人們川流不息。年輕人很快和八路軍戰士交上了朋友。隨著工作一天一天的深入,一個星期以後,農救會、婦救會、兒童團都相繼組織起來了。緊接著抗日政府在群眾中進行了動員,告訴人們:敵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白彥的,要爭取徹底解放,就必須配合八路軍把敵人打敗。
黨的政策一旦在群眾中生了根,便產生了巨大的威力。老鄉們立刻行動起來,戰備工作做得非常迅速、充分。他們按政府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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