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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張藎魂不附體……少女似畫中美人,五官精緻,臉似橄欖,玲瓏剔透,唇紅齒白,竟又長了一雙狐狸眼;眸勾魂,人清純,淡淡羞態,暗含嬌豔。世俗女子,豈可相比。
杭州城內,陋巷之中,竟有此美人。安上彈弓,張藎眼珠即可射向閣樓。
少女見張藎痴望,不覺微笑。
僅此一笑,張藎骨肉酥透,忍不住,咳嗽一嗓,少女凝眸流盼,粲然露齒笑,露一口粉白好牙,牙好,胃口就好。
偏巧此時,幾個路人,由打對面,結伴走來,張藎悻悻讓路,須臾復又抬頭,少女已放下簾子,不在窗前。
張藎悵然若失,昂頭痴望,半晌無語。
〃大爺。〃小童扯張藎袍角,輕聲喚:〃脖子酸。〃
〃哎。〃張藎嘆息道:〃脖子不酸,心裡……酸。〃
〃走吧,大爺。〃小童催促。
張藎暗自記了門面,一步一回頭,戀戀不捨,出了十官子巷。
不多時,主僕二人,行至西湖岸,一班浮浪子弟,已邀約了青樓妓女,備船等候,正值春意融融,一同遊湖,吃喝飲酒,吟詩狎妓,不亦樂乎。
張藎懶洋洋,隨狐朋狗友登船。
船艙內,幾名妓女,春春、寶寶、娜娜;鶯鶯燕燕,粉香薰人。單聽名兒,恍惚進了當代寵物市場。一見張藎出現,女子們圍擁上來,調笑打鬧,張藎興味索然,冷淡逢迎,愁眉緊蹙,那副模樣,不像春日踏青,倒似苦命女子兀自悲秋。
遊船開啟,兩岸景緻流動,桃花豔麗,朵朵璀璨,似佳人含笑;柳葉輕薄,隨風搖曳,有事沒事,翩翩起舞,踏青人等,摩肩接踵,緩緩挪步,小貨郎手搖撥浪鼓,脆聲叫賣,頑童嬉戲,相互追逐,一溜煙兒,跑沒了影;笑歌歡聲,沿河飄飛,漸行漸遠,終無痕跡。遊船行至湖中,大家勸酒,張藎心不在焉,勉強酬酢,飲過幾盞,無心吹簫,也不吟詩,悶悶不樂,枯坐船舷,觀景不語。眾友人,見其一反常態,又問不出個究竟,頗覺掃興,捱到黃昏,張藎推說身體不適,要船靠岸,叫上清琴,告辭而去。
夕陽猩紅,西湖岸樓宇房舍,形成凹凸厚重的金色剪影。
小童清琴,隨主人張藎,沿路返家,復經十官子巷,尋常人家,煙火飯香,隱約入鼻。行至少女家門,張藎抬頭觀望,閣樓無人,窗簾低垂。
張藎咳嗽一聲,不見動靜,左顧右盼,再咳幾聲,仍無效果,還不甘心,引領清琴,由巷口走到巷尾,復又踅回,往返數次。
〃大爺,來回走動,沒個終結,恐人生疑。〃清琴忍不住勸解:〃再說,也不知那女子來歷,不如待小的,探聽詳實,隔日再來。〃
天色愈來愈晚,張藎實無良策,只得依言歸去。
轉過天來,小童清琴,獨往十官子巷探訪。得了訊息,回稟張藎:少女潘壽兒,芳齡十六。與父母同住。其父潘用,人稱潘殺星,為人歹毒,與當地官宦,地痞流氓,皆有瓜葛,既認識賣元宵的,又認識賣煤球的,黑白兩道都熟,依仗勢力,欺行霸市,強買強賣,惹人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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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節:血淚暗偷香·美色都是催命藥(2)
凶神惡煞的爹,何以養了個玲瓏嬌羞的小美女?張藎琢磨玩味,愈發思慕潘壽兒,日夜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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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醇厚。
十官子巷闃無人跡,像條被人遺忘的街。
張藎騎一頭小驢,到十官子巷口,翻身下來,將驢拴在樹上。然後,躡手躡腳,走到潘家門首,抬起頭,痴痴望閣樓。站立良久,一無所獲,垂頭喪氣,轉身欲走,又不甘心,再仰脖一探,閣樓窗簾撩開,潘壽兒倚窗望月,一手托腮,若有所思。
張藎只恨沒長翅膀,只得輕聲咳嗽。
潘壽兒身子,不禁一抖,藉著月光,向下望去,眼見張藎,知是當日那人,不覺臉頰緋紅。
相互觀望,卻遙不可及。張藎嘴巴,張了又張,欲言又止,潘壽兒手心滲出汗,與張藎默然對視,良久。
張藎伸手,袖中摸出一條紅綾汗巾,結成一團,擲向閣樓。潘壽兒雙手來接,恰巧握住,拿來細看;俄頃,飛一媚眼,十分熱辣。旋即,脫下自己一隻繡鞋兒,投下。
張藎接過,捧在心口,細細摩挲,抬眼再看潘壽兒,已然熱淚盈眼。
潘壽兒足不出戶,哪裡見過這等痴心郎,不由也紅了眼,酸了鼻,眼眶淚珠,欲落未落,樓下父母,驀然呼喚,潘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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