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杜阿也不行。”
“要是杜阿有什麼確切合理的緣由,不生那個孩子的話,你的觀點會不會有所改變?”
“我自己一定可以接受,但是崔特不行。他根本不理解那麼多事。”
“你會不會盡量勸服他呢?”
“我會的,我會盡力而為。”
羅斯騰說:“你有沒有想過,幾乎所有凡人,”他在此頓了一下,好像在尋找合適的詞彙,後來還是使用了凡人們常用的那種——“在孩子降生之前——全部三個孩子,最後一個是小情者——都不會逝去。”
“是,我知道。”奧登不明白,為什麼羅斯騰以為他會忽略這種最基本的常識。
“這麼說,小情者的降生,也就意味著逝去時刻的臨近。”
“一般是這樣,不過還是要等到那個小情者長大為止——”
“但逝去的時刻必將來臨。杜阿心裡會不會不想離開這個世界?”
“怎麼可能,羅斯騰?我們必將逝去,就像註定要交合一樣。即使你不願意,又能怎麼樣呢?”(長老們不會交合,或許他們不懂。)“假設一下,如果杜阿就是不想逝去呢?你會怎麼說?”
“為什麼?我們最終必定會逝去。如果杜阿只是想晚一點生那個孩子,我或許會遷就她,甚至會勸崔特也這麼幹。但要是她永遠都不想要,那就行不通了。”
“為什麼?”
奧登思考了一陣,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緒。“我不敢說,羅斯騰先生,不過我知道我們必將逝去。每天醒來,我對這件事的理解都會更加深刻,有時候我甚至會以為,自己知道其中的緣由。”
“我有時候覺得,奧登,你是個哲學家。”羅斯騰淡淡地說,“讓我們再想想看。等到你們的孩子都長大以後,崔特感到自己一手將他們養大,感到一生功德圓滿,只等著逝去了。而你,會感到自己一生學到無數知識,感到心滿意足,也在等著逝去了。而這時候,杜阿呢?”
“我不知道,”奧登可憐巴巴地說,“其他情者們一輩子都聚在一起,整天唧唧喳喳地,倒也自得其樂。
可是杜阿絕不會這麼幹。”
“對,她與眾不同。她什麼都不感興趣嗎?”
“她喜歡聽我談論我的工作。”奧登咕噥著。
羅斯騰說:“噢,奧登,這沒什麼可羞愧的。所有理者都會給他的左伴和中伴講自己的工作。你們都假裝從來不會,可是所有人都這麼幹。”
奧登說:“但是杜阿確實在聽。”
“我完全相信。她不像別的情者。你有沒有意識到,她在交合以後,也會理解得更快更深刻?”
“對,有幾次我也注意到了。不過,我也沒有特別當回事——”
“因為你心裡確信,沒有一個情者能真正理解這些東西。不過看樣子,杜阿身上有很多理者的特質。”
(奧登尊敬地注視著羅斯騰,目光中帶著驚愕。有一次,只有一次,杜阿曾經給他講起自己童年時的那些不快;講到其他情者們嘲諷的尖叫;講到她們給她起的那個惡毒的綽號——“左情者”。難道羅斯騰聽說過這些事?……不過此時,尊敬的導師只是平靜地看著自己的學生。)奧登承認:“我有時候也這麼認為。”接著他大聲說,“我以此為榮。”
“這沒錯,”羅斯騰說,“為什麼不告訴她呢?如果她喜歡被自己的理者特質指引,那為什麼不順應呢?你可以教給她更深奧的東西,回答她的種種問題。你覺得這樣會給你家丟臉嗎?”
“我倒是無所謂……不過,這樣做有什麼必要嗎?崔特會認為我們純粹是浪費時間,不過他那邊好處理。”
“告訴他,如果杜阿能從生活中得到更多東西,能感到此生沒有虛度,那麼她就不會像現在那樣害怕逝去,也就不會再反對生下第三個孩子。”
聽了這話,奧登心裡一下子卸去了一塊大石頭,輕鬆了很多。他感激地說:“您是對的。我感到您說得完全正確。羅斯騰先生,您的理解如此深刻,長老們有您做領袖,我們的平行宇宙計劃怎麼可能失敗呢?”
“我做領袖?”羅斯騰笑了,“你忘了,現在領導我們的是伊斯特伍德。在這個專案上,他是真正的英雄。沒有他,工作簡直無法想像。”
“噢,對。”奧登回答,很是羞愧。他從未見過伊斯特伍德。事實上,到現在為止,奧登還從未聽說有哪個凡人真正遇到過他,雖然不少人都說自己遠遠望見過那個身影。伊斯特伍德是個新長老。說他新,是指至少奧登小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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