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裡,沉吟地說:
“這是最近兩天的報紙,頭條新聞都是關於亦農同志被捕之事。他們聲稱:首要已擒,共禍可熄。當然,這是敵人藉此製造輿論,給群眾造成一種共產黨已不成氣候的假相。但反過來想,這說明敵人十分懼怕亦農同志,必欲除之而後快。事已至此,依我看,營救亦農同志脫離虎口的可能性已經很小了。”
陳賡聞聽此言,內心一陣悲慟。他近乎哀求地問周恩來:
“難道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周恩來堅定地搖搖頭。他想了想,又說道:
“當前,我們只有靜觀事態的變化了。但是,哪怕有一絲希望,我們就絕不能放棄。請陳賡同志儘快設法和亦農同志取得聯絡,聽聽他的意見。”
“是!”
誠如楊登瀛所言,敵人果然在4月18日中午以前,將羅亦農引渡到了龍華淞滬警備司令部,並關押在司令部內陸軍監獄男牢。
鑑於羅亦農在中共內部的重要地位,陳立夫、錢大鈞均不敢擅自裁決。兩人合計後,決定由錢大鈞再次電告蔣介石,請示處理意見。同時,他們佈置軍法處長裘某對羅亦農進行審問。裘某連續審問了三次,羅亦農除告訴他已然公開的姓名和身份外,其餘一句話也未多講。
4月19日,楊登瀛奉陳立夫的命令調來審訊記錄。陳立夫審閱後,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當著楊登瀛的面,就破口大罵:
“這就是###的領袖!比茅廁裡的磚還要臭,還要硬!”
楊登瀛嚇了一大跳,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陳立夫如此暴跳如雷、如此歇斯底里。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先生打算如何處置羅亦農呢?”
“殺無赦!”陳立夫惱羞成怒,咬牙迸出這三個字。過了會兒,他的情緒稍緩和了下來,又悠悠地說,“當然,必須得等到蔣主席的來電,由他親自裁決。”
就在羅亦農被引渡後的第三天(4月20日),蔣介石從北伐前線山東曲阜發來了回電:“就地槍決!”
翌日,羅亦農身著直貢呢馬褂和灰色嗶嘰長袍,腳穿皮便鞋,在一個排的敵人押解下,從容步入刑場,英勇�就義。�
羅亦農犧牲後,敵人殘暴地把他的遺體暴棄郊外,並嚴令不許收殮。周恩來知道後,命洪揚生帶了兩名同志,於半夜三更,找到亂墳場,將烈士的遺體就地掩埋了�起來。�
當夜,羅亦農的遺物一封寫給新婚妻子李文宜的信,由獄中的同志轉送了出來。當週恩來看到遺書上的一句話“學我之所學,以慰我”時,淚水霎時就湧出了眼眶。他在心底痛責自己:“我堂堂七尺鬚眉,眼睜睜地看著亦農你受死,卻又無可奈何!”
周恩來旋即吩咐鄧穎超,要她代表中央婦委會,連夜趕到羅亦農的秘密住處,看望、安慰烈士的###。
也就在羅亦農就義的當天晚上,楊登瀛受錢大鈞之命,在上海外灘著名的一品香飯店設宴款待蘭普遜。酒過三巡,楊登瀛取出預先備好的“紅包”,交給了蘭普遜,希望他從今往後通力與黨國合作。
蘭普遜也不說謝謝,竟直言不諱地追問:
“還有五萬美金和兩本去德國的護照呢?”
“噢,錢將軍說為了感謝告密者,他要另設私宴盛情款待他們,並當面將美金髮給他們。至於出國護照,他答應將親自給他們辦理,並派人護送他們安全離境!”
“是嗎?”
“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知你能否告訴我他們的詳細情況?明天,我就可以帶他們晉謁錢將軍!”
“他們是一對夫婦。但這幾天不知何故,一直未見蹤影。明天我找到他們後,馬上打電話通知你!”
隨後,在酒酣腦熱之際,楊登瀛終於從“鐵嘴”蘭普遜的口裡,套出了告密者的情況。
原來,告密者正是何家興、郝稚華夫婦。他們從德國留學歸來後,被黨組織安排以夫妻名義看守戈登路黨的秘密機關,同時,何家興兼任羅亦農同志的秘書。眼見上海灘上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生活,他們那兩顆本不安穩的心被啟用了。因為他們早忘不掉布林喬亞的生活方式了。隨著時日的增加,他們再也不能忍受這種枯燥乏味的秘密生活。於是,他們頻繁出入茶樓酒肆、舞場劇院,並且不遵守秘密工作紀律,經常玩得很晚才回家。這些引起了羅亦農的警覺。為此,羅亦農多次對他們進行了嚴肅的批評。但他們非但不改,反而心生怨懟。經過一段時間的思想鬥爭,他們終於決定豁出去,並很快到英巡捕房秘密自首,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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