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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顆男孩的人頭。從體積大小判斷,實際年齡大約在八、九歲左右。微微張開的眼睛裡,露出膩白色的眼膜,頸部的傷口被石灰封死,整顆頭顱似乎經過簡單的防腐處理,面部面板已經出現微小的皺痕,乾枯的頭從頭頂散亂垂落下來,失水的嘴唇顯得有些乾裂,尤其是唇線邊緣,完全被恐怖的紫黑色所覆蓋。
所有木樁上都插著頭顱。有男的,也有女的。他們的年齡都在十餘歲上下,都是未成年的孩子。僵硬的面孔,還保持著臨死前驚恐、疑惑、絕望、掙扎的固定表情。
林翔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忍不住地顫抖。他開始有些理解洛克先前的各種舉動,但是他有一點不明白一 什麼所有人頭的嘴唇表面,都塗著一層鮮紅的顏色。那顯然不是死者自己的意願,而是製造這些可怕器具的暴民所為。
“這些傢伙有著非常變態的嗜好他們喜歡給死人化妝,並且以此作為裝飾。”
洛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上去就像是死去的亡靈,對恐怖的定義做出解釋:“暴民每次捕捉到獵物,都要挑選出最鮮嫩的部分,也就是人類中的孩子,對他們所謂的神進行獻祭。他們會用斧子把孩童的頭砍下,軀體和四肢分割開來,用新鮮的內臟做成各種只有他們自己才看得懂的圖畫和符號。這種血腥邪惡的儀式結束之後,死者的身體會被他們分食,頭顱則會當作戰利品和裝飾加以保留。你看到的這些其實並不算太多,我曾經帶隊剿滅過一個暴民建立的城市。在他們所謂的酋長宮殿裡,用木樁插在牆壁和地面上的死者頭顱,足足過了五千。那些乾枯癟縮的標本。全部都是孩子。”
“這咋,世界不存在秩序和法律。居住在城市裡的人們,偶爾也會為了食物殺死身邊的弱者。那畢竟是少數,城市守衛者也會對此加以控制。但是這些傢伙完全不同,他們虐殺僅僅只是為了滿足殘忍的天性和捕獵的快感。他們會肆意玩弄自己的獵物,直到活活折磨死。他們幾乎不會什麼生產,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掠奪和殺戮。在他們看來,只需要付出野蠻的力量和暴虐的猙獰,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屬於自己。如果你到村子裡其它房間走走,一定會現懸掛在房梁頂上風乾的人體殘肢。那就是他們的食物,甚至就連剛剛生下來的暴民嬰兒,他們也會用人肉煮成的濃湯來進行餵養。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殘暴的生物一 ”
最後一句話,憤怒的洛克幾乎是咆哮著狂吼出來。不等林翔回答,他已經抬起手中的突擊步槍,對準排列的木桌上的死者頭顱狠狠扣動了扳機。密集的子彈撕裂了前行方向上所有的東西,炸雷般的槍聲和瘋狂的咆哮混合在一起,…”能看見的,只有被午彈打得四散橫飛的碎片。懷有洛允為暴怒而扭曲變形的臉。
他飛快地更換著打空的彈匣,滾燙的突擊步槍散出濃烈嗆鼻的硝煙味,洛克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徹底失去了控制。他拔出腰間的手槍,不顧一切地朝著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房間拼命傾瀉子彈。直到槍膛裡出“嗒嗒”的空響,又拔出別在腿部的匕,瞪紅眼睛朝著虛無的空氣和爛得不能再爛的木桌猛烈狠劈。很快,耗盡全身力氣的他,像垂死的野獸一樣站在房間中央,用呆滯疲憊的目光看著自己造成的這一切。突然,猛地癱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頭,歇斯底里地失聲痛哭起來。
林翔沒有說話,也沒有制止。他緩緩走近洛克,蹲下身,從對方半開的胸袋裡取出煙盒,抽出一支點燃,抽了一口,把微溼的菸嘴塞進傭兵隊長翕張的口中。
“六年前。我住在距離這裡很遠的一個農場洛克說話的度很慢,聲音有些恍惚,聽上去就像是溺水者獲救後的呻吟:“那裡有我的父母、朋友,還有我的老婆。和兒子
“那是一個很小的鎮子。土地不算肥沃,收成也一般。但那個時候我很幸福,因為能夠和家人在一起。晚餐,是一天當中最快樂的時光。我兒子託尼總會爬到他爺爺的大腿上,淘氣地去揪那團總也夠不著的鬍鬚,妻子傑西娜會從廚房裡端出新烤的麵包,母親把分好的食物用盤子裝上,送到每一個人的面前。嗚嗚,傑西娜總會把她的那份悄悄給我一半。那時候,她總是說,幹活兒的男人,要吃飽一些。嗚嗚
洛克抽泣著,哭得像個孩子。
“暴民毀了我的一切一一那一天。當我拖著木車,用糧食從城裡換好衣服和鹽回來的時候,整個農場已經變成一片火海。暴民搶走了所有東西,殺光了鎮上所有的人。傑西娜被綁在農場門口的木樁上,只剩下一具勉強保持完整的骨架。那些兇殘的野獸。竟然把她身上的肉全部啃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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