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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尚在乾嘔的李延:“李大人,走!你給我的接風酒安排在哪兒?”
李延臉色蒼白,站都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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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鉅貪殞命(1)
這天是原定好的出發的日子,李延的四位姨太卻在吵嚷著收拾東西中又忙活了一天,等到差不多就緒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在兩廣總督行轅內,四位姨太嚷嚷得像炸了窩的烏鴉,心緒不好的李延再也不想聽到她們的聲音,吼道:“滾,都給我滾!”他順手抓起一把茶壺,砸向視窗,茶壺嘩啦一聲被摔得粉碎。四位姨太如鳥獸散,只有錢師爺看看左右,留了下來。他聽到李延在罵罵咧咧:“這傢伙,欺人太甚,他這是殺雞給猴看,他算什麼人?一點兒面子都不給我留,他要是把老子惹急了,我非給他弄個魚死網破。”錢師爺趕緊上前安慰道:“總督大人息怒!”不料立馬捱了李延一個巴掌:“總督?誰是總督?你這是存心在譏諷我。”他捂著臉委屈地說:“小的哪敢啊!我這是怕您氣壞了身子。”李延目光已漂移,軟得渾身無力,一屁股坐入太師椅,自語道:“這傢伙心狠手辣,我們該如何是好?”
錢師爺一貫是李延的軍師,一肚子都是想法,他湊上前去,附在李延耳朵邊說道:“總督大人不用擔心,他殷正茂又不是什麼好貨色,當年他在江西任上被罷免,還不就是因為屁股上不乾淨嗎?我就不信,天底下有人會不喜歡錢!”李延聞言,像得了救星似的,一雙混濁的老眼射出一線光芒,射向錢師爺:“你的意思是?”錢師爺道:“這個時候,咱們不能跟他硬頂,還是老辦法,塞、塞飽他!最後讓他撐死。”
殷正茂終於帶眾人而來。他在兩廣總督值房前翻身下馬,發現門口停著張鯨的轎子及護衛,原來他已在值房等候多時。聽到殷正茂的聲音,張鯨迎上前來,拱手道:“聽說總督大人剛到慶遠,就直接去了廣寧前線。”殷正茂用他一貫的爽朗聲音回答道:“我是想直接瞭解廣寧的守備狀況,沒想到張公公來得也如此神速!”
張鯨一揮手,他身邊的小太監託上一個細長布袋,他接過布袋遞給殷正茂:“我是怕你單槍匹馬,會有些孤單,所以才匆忙趕來跟你作個伴兒。喏,這是我託人給你弄到的斑竹狸紋釣杆,您在此得閒了,心氣兒不順了,可以找個地方釣釣魚。”殷正茂一向聽說太監善於阿諛,卻並沒有與他們中的哪個深交過,這次剛到廣西,監軍這樣的禮物實在出人意外,不禁笑道:“難得公公想得周全,多謝了!但看來,這麼好的釣杆在此只能成為擺設了。”張鯨也點頭道:“是啊,你剛到慶遠就在廣寧府開膛破肚、整肅軍紀,接下來的事兒恐怕夠你忙的。”殷正茂嘆道:“沒錯!其實那位被我破肚計程車兵也真夠可憐的,他也是撞上本督了,他的肚子裡除了白吃的那幾口麂子和兔子肉,全都是未曾消化的樹皮和乾草,這樣的兵能不去擾民嗎?”說著,殷正茂眼眶竟潮溼了。
張鯨殷正茂的看法:“這兩年,朝廷向廣西撥款軍餉好幾百萬,而士兵卻缺衣縮食,叛匪也越剿越多,那李延要不從中貪墨,我張鯨就倒著爬回京城去。”他認為一定要嚴查李延,殷正茂卻胸有成竹地說:“不用查!本督敢保證過幾天他會送上門來的。”他幾乎料定李延會主動來行賄,並且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他的錢本來就是從軍餉中貪汙的,給殷正茂等於給剿匪軍,也就是歸還其主。他不怕李延在高拱那兒反咬一口,在殷正茂看來,身正不怕影子歪,飢腸轆轆計程車兵和朝廷的剿匪大政比這些無聊的口唇之戰重要得多。
兩廣總督行轅院內,李延正抱著眾姨太泣別。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是五個都頗不省事的女人。眾姨太一邊哭成一團,一邊還在七嘴八舌地說:“老爺,你為何不走?”“老爺,我跟你一起留下!”“老爺,那新任總督心狠手辣,你還不如跟我們一起趁早離開,避避風頭。”那李延兀自在一邊強挺著說:“婦人之見,我堂堂兩廣總督,三品大員,怎麼能跟你們一起像耗子般的偷偷溜出城去?這樣做我的臉面何在?再說了,我又沒有貪贓枉法,做對不起朝廷的事,他殷正茂能拿我怎麼樣?”一直在一旁的錢師爺上前解勸道:“別哭了,別哭了,趕緊走吧!”眾姨太又糾纏了一會兒,才隨錢師爺離去。
一院子的車馬開始駛離。有家丁來報:“老爺,新任監軍張鯨求見。”說著,張鯨已經進入院子。張鯨拱手道:“怎麼著?李大人,家眷們先行回鄉了?”李延道:“她們只是本督的女眷,從不過問本督的政務,張公公不會現在就想扣留她們吧?”張鯨笑道:“哪兒的話?我只是擔心這麼多車輛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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