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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眾人忍讓也就罷了,現在又無理取鬧,公堂之內,豈無王法?”章大郎冷笑:“好你個鳥觀政,竟敢教訓本官,看看你穿的是什麼?幾隻小麻雀前胸後背的亂飛,老子身上穿的你看清楚了,一隻大熊羆,你沒有資格跟我講話!”沒想到這金學曾更是個牙尖嘴利的角色:“是的,我金某官階九品,是大明王朝裡最小的芝麻官,可我這小官是從鄉試、會試一程程考出來的,是金鑾殿上金榜題名,正道上得來的,請問你這五品官是怎麼來的?”一句話惹惱了章大郎:“聽你這口氣,譏笑我這官來路不正,嗯?看老子打死你!”說著,舉起扇柄朝金學曾劈頭打來。
金學曾一躲,頭上的烏紗帽翅被扇柄擊斷。章大郎像一頭咆哮的獅子,在稱房裡把金學曾攆得團團轉。王崧勸道:“章大人息怒,有事好商量。”說著,拽章大郎的衣袖。章大郎遷怒於他,迴轉身來狠命推了一掌。王崧猝不及防,仰面跌倒,後腦勺重重地碰在擱在磚地上的大稱砣,頓時慘叫一聲,身子一縮,四肢抽搐起來。金學曾趕過去看,章大郎拿起一把鏟子朝他掃來,金學曾一步跳出稱房,在院裡奔跑,與聞訊趕來的守倉小校撞了個滿懷。小校緊張地問:“金大人,怎麼啦?出了什麼事?”金學曾說:“有人在這裡行兇動武。”小校問:“誰?”章大郎抓著鏟子又從屋裡衝出來撲向金學曾。金學曾說:“快,把他拿下!”小校見追打者是個武官,旋即上去阻攔。章大郎掄起鐵鏟朝小校攔腰掃來,小校一步跳開。小校命令七八個兵士將其團團圍住。章大郎色厲內荏地嚷道:“你們想要怎麼樣?”金學曾命令小校:“把他轟出去!”小校上前:“章大人,你自己走,省得小的不好交差。”章大郎咬牙切齒罵道:“狗日的,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攆走章大郎,吏目從稱房跳出來喊道:“金大人,快來!”王崧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一應胥吏差役一聲聲地喊著:“王大人”。金學曾仔細一看,地上沒有血跡,他伸手在王崧的後腦勺摸了摸:“呀,王大人後腦勺陷進去了。”吏目全都沒了主張,金學曾道:“快,找副擔架來,救人要緊。”
章大郎和司務被小校及兵士推出門後,以那個五短身材為首的一眾武官圍上來,問他把那小子整治得如何。章大郎頓時惱羞成怒起來。吏目帶著人向門口跑去找人救王大人,只聽門外一片砸門聲。金學曾讓守庫兵士都操起傢伙來,不準讓一個人進來,並讓吏目趕快從後門出去,火速趕到戶部稟告王大人,就說這兒鬧出人命了。吏目和眾差役讓他先躲一躲,金學曾不肯,吏目道:“你不能白白送死。”他一揮手,幾名差役架著金學曾從後門撤退。
第九章 折俸風波(8)
庫房大門被砸開,錦衣衛兵士與守倉兵士虎視眈眈對陣。正當此時,一乘八人抬大轎抬進廣場,王國光坐在裡面。不知誰高喊了一句:“戶部的堂官王國光來了。”有人站在人縫中尖叫:“砸了他!”許多聲音附合著,王國光剛下轎,一塊石頭便飛過來,砸中他的腦袋,血流如注。王國光捂頭大喝:“是誰幹的!有種的給我站出來!”
廣場上頓時靜了下來。
王國光說:“有理說理,有事說事,你們都是京城的官員,可你們剛才的所作所為,就連盲流都不如,沒王法啦!是誰帶的頭?”
那五短身材擠到章大郎身邊,問他道:“章爺,你怎麼不出聲呢?”這時,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儲濟倉大使王崧死了。章大郎聽見頭皮一緊,指揮一夥人哄地散去。
院內一片狼藉,王國光帶眾人進入,問:“這兒誰在管事兒?”小校一路跑來:“大人,主稱王大人因和章大郎發生爭執,被章大郎推倒,腦顱破裂,已被送去急救。監稱金大人怕一時吃虧,被人架走了。”王國光怒道:“胡鬧!”
東廠訊息傳得快,沒一兩個時辰,張居正已經知道儲濟倉發生了械鬥,原因是為胡椒蘇木折俸,主稱王菘在混亂中倒地致死。張居正叫來王篆問:“領頭鬧事的武官章大郎,他是幹嘛的,抓了沒有?”而王篆告訴他說:“這個章大郎,是個有背景的人,他的舅舅,就是如今的乾清宮總管太監邱得用。”張居正“哦”了一聲,“原來有這一層。”王篆道:“首輔大人,依卑職看,這個人抓不得,那邱得用不好惹哪!”張居正拍桌子罵道:“混帳!這話怎麼能出在你嘴裡?大是大非的事情,豈容拿來做交易!章大郎現在何處?”王篆道:“從儲濟倉走後,這傢伙一頭鑽進北鎮撫司衙門,就沒見出來。”胡椒蘇木折俸,是張居正當上首輔之後做的第一件事,章大郎竟帶頭鬧事,且鬧出了人命。為樹權威,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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