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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遭受一擊,此刻他有些茫然,偏了一步,沒有跌倒。當血從他捂著的指縫間流出時,他才感覺到近乎暈眩的頭疼。又一塊石頭掉下來了,他雙手緊緊抱著頭,聽憑石頭砸在手臂上|奇…_…書^_^網|,恰巧是石頭的鈍面,手一陣發麻,跟著小手臂青了一大塊。另一陣劇痛瀰漫開來,哈尼不由得大叫了一聲。
叫聲過後,停頓了大約二十多秒鐘,兩塊石頭又跟著掉下來了。有一塊明明已經托住了,正待撥開,手卻一軟,石頭連手一起壓在了頭頂上,指節彷彿都砸碎掉了。
哈尼大大喘了口氣,才沒有暈倒。
也不知又過了幾塊石頭,哈尼身上已經血跡斑斑。由於不斷的失血,疼痛,用力,再加上緊張絕望,哈尼感到自己快要崩潰了。他不想再去注意從頭頂急速墜落的石頭,而是想坐下來,抱住頭,聽憑死神的召喚和命運的最終安排。能不能能活著出井,只能看神是不是還垂青自己了,就象愛神的垂青使他獲得了莫娜的愛情一樣。
他應該心滿意足去坦然面對厄難,哪怕是最可怕的死亡。
大約應該是五十來(十進位制三十多)塊石頭了,過了自己石刑的一半了。又一塊,砸在他光光的肩膀上,骨頭好象都砸碎了,手一陣發麻,難以抬舉。雖然對疼痛已經開始麻木了,可這一下劇痛來得很猛,反而令他清醒了些。
不能放棄,不能。哈尼大叫了一聲。
似乎是順應著他的叫聲,地也為之劇烈一震。
第四集
第四集
哈尼好一陣才平靜下來,感到剛才的確是有震動的感覺。石頭雨停止了,井外似乎有亂糟糟的聲音。他搖著頭,努力聽著,卻兩耳嗡嗡,神智昏迷,聽力和視力都模糊了起來。
的確,石頭再也沒有下落了。完了嗎,不,不會。哈尼甩甩頭,辨別著井上的聲音,很雜亂,難以清晰的辨出一個有實際意義的音來。
突然又是一陣震動,是,是震動,這次哈尼再也沒有弄錯,接著,嘈雜聲更大了,夾雜著尖叫聲,然後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井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難道國王的御旨到了,可是哈尼知道,他無法讓國王特赦自己,他只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平凡青年。短短的十天(十進位制為八天),只夠從鎮上到國都的來回路程,哪裡一到都城就能見到國王,並且立即讓國王作出特赦的旨意呢。更邊遠的地方,即使乘坐最快的蒸汽機車,連一個往返的時間都不太夠,即使是寬容的二十天(十進位制十六天)也難以如願。所以在絕大多數人看來,一旦遭遇石刑,想借希望於特赦簡直是異想天開。
但是刑罰怎麼會突然停止了呢?即使哈尼極希望活下去,但是也要明明白白的活才行,他不願接受恥辱的活,——如果男子接受閹割宮刑的話,是可以取代石刑的,那需要由親屬代理提出要求,而且要付出一筆不小的錢捐給鎮裡的公益事業。
在巴拉比王國裡,閹人是比死人更加沒有價值的受鄙視的東西。
不管咋樣,反正石頭是暫時沒有往下掉了。哈尼渾身乏力,索性坐了下來。全身都發出刺痛,還有腦子裡漿糊一樣的鈍痛,一陣一陣的如海浪湧來,在安靜的時候疼痛愈加明顯。
他咬牙忍著,靠著冰冷的井壁,聽著自己粗重的氣息。
莫娜呢,莫娜在哪裡,是她懇求停刑的嗎?他寧願死去,也不願讓真誠的愛情蒙羞,他希望莫娜能夠和他一樣勇敢,但願她溫柔的心不要因為難以承受殘酷的折磨而變得脆弱。
這樣想著,偶爾也抬頭向上望一望,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井口出現了影子,沒錯,是人影,他看見了,差點激動得大叫,他看見莫娜正向井中張望,接著,莫娜不知與誰說了幾句,便有一根繩子吊了下來。
哈尼徹底糊塗了。莫娜到底做了些什麼,此刻他怎能就上井呢。不過按照慣例,如果石刑行刑中途因故停止的話,以後只能接著未完成的石塊數目進行,他可以養好傷後重新以十足的精神應付,這對他來說實在有利。
哈尼努力撐起身子,將繩子纏在腰間,勉強繫緊了。井上的人開始用力往上拉。
監刑官多年沒有監督過石刑了,鎮長去年年底才受到郡上表彰,捧回個什麼“良民風化獎”。鎮守湖濱城堡的大將軍,國王的弟弟比克親王,親手頒給鎮長一座鍍金的國花獎品,又由郡守給鎮長掛的彩條綬帶。這些獎勵著實令南海郡所有一百零二鎮的鎮長們羨慕不已。
這該是多麼好的一個鎮子啊,全毀了,被一個魯蠻的小青年。監刑官不斷和身邊的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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