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世界冠軍餘卓成比孫淑偉大一歲,也特富有。南寧小吃特別多,總有小販沿街叫賣,他基本上都會買回來,比如紅薯片之類的東西,象徵性地給大家嘗過之後就放在上鋪,自己慢慢吃。我們沒錢,買不起零食,又特別眼饞。只好趁他們串門的時候偷來品嚐,真是巧了,我們好幾次剛摸向上鋪的食品袋,他就會突然進屋來,看到我們吃驚而緊張的表情,他就明白了。頂多嚇唬我們幾句,就大方地拿出零食,和我們共享。
不過有時候,他拿我們開心、找樂,大喊著:“到底是哪個在偷吃我的紅薯片啊?!”看到我們不好意思地抓耳撓腮、互相傻笑的樣子,他特開心。
快樂的小跑腿(1)
進了國家隊,我用近乎玩命的態度來對待訓練。為大家提供服務,尤其是為孫淑偉和伏明霞“跑腿“,成了我最快樂的時候。
1993年全運會後,我們回到了北京,開始了新一輪的大冬訓。這時的我,也結束了“臨時工”身份,成為國家隊的一員。不過,我暫時離開了張練,投在國家隊副總教練吳國村門下。
吳教練手下擁有最頂尖的男隊高手,如孫淑偉、熊倪、蘭衛、餘卓成、王天凌等大批超一流選手。而女隊主力,包括伏明霞、池斌、郭晶晶、熊敏等,都是另外一位副總教練於芬的弟子。
如果說中國跳水是夢之隊的話,那這兩個組,就是夢幻陣容中金字塔尖。他們全都是征戰奧運會等大賽的主力班底。
可以想像,此前沒有獲得過一項冠軍頭銜的我,能置身於這樣的冠軍群體,該是何等的幸運。
不過幸運的同時,更多的是一種深切的孤獨感。在沒有教練張挺的這段日子裡,我就像沒了“主心骨”,極其渴望認同感。
每天,我都用近乎玩命的態度來對待訓練。而在訓練之餘,我也希望能為大家多做點什麼。
在吳國村組,我和女隊員譚舒萍最小。當時,國家隊每週都要評出先進集體、先進宿舍,每個組都要評出先進個人。在這方面,有非常明確的規定。在宿舍牆上,貼著一張獎罰計算表,有好多個專案,如陸地運動和強度最大,加50分;|奇^_^書…_…網|水上運動和強度最大,加多少分;早操、訓練全勤、按時完成訓練日記、個人衛生等等。
我們組的先進個人,不用爭,基本上都是我。在南寧集訓時,先進個人的獎勵是肥皂、洗衣粉;到北京後,獎品升級了,變成了一雙李寧牌襪子。
這種獎勵對那些大腕隊員來說,也許是不值一提,但對我來說卻彌足珍貴。因為這是為數不多的出風頭的機會,每週得獎後,我都會在宿舍裡得意地輕輕嗓子,又不好意思太聲張,打來溫水,洗腳,擦乾,然後換上“戰利品”新襪子。
進行這一活動的時候,我的動作都會很慢,也很專注,一絲不苟,好像完成某種神聖的儀式。
對我來說,這就是一種儀式,一種得到認可,又能鞭策自己前進的儀式。
那時候,襪子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和當年那個李寧書包,是等同的。
敏感而脆弱的少年心啊。
當然,為大家提供服務,也是我最快樂的時候。
我和孫淑偉、王天凌一個房間。孫淑偉由於是奧運會冠軍,住的是單人床,我和王住的是上下鋪。有段時間,王住院治療腰傷去了,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和孫淑偉兩個人住。
這時的孫淑偉已褪去了身上神奇的光環,但話依然不多,偶爾也給我講講他的輝煌過去,但這種機會不多。的確,對17歲的他與14歲的我而言,兩者之間的距離絕不止三歲這麼簡單。這其中有一個巨大的代溝,是成年人和未成年人之間的代溝,是成熟的人與心志發育未完成人的代溝,是經驗豐富的老將與少不經事的新人之間的代溝,這個代溝,需要眾多國際比賽、成功和失意來添平。
更何況,他本不是一個善於交流、善於主動表達的人。
但我最喜歡的事情是為孫淑偉買東西,充當“跑腿”的角色。我們住在二樓,小賣部在一樓。每天訓練累了,人都不願意動了,而我歲數小、精力旺盛,他會打發我去買小吃。我總是樂呵呵地去完成任務,因為每次幫他買東西,我都“有份”和他一起享用。
最快樂的時候當然是為孫淑偉煮泡麵。每到週末,作為奧運會冠軍,他有很多活動,出去見朋友。我不可能有什麼社會活動,正好負責為他買、煮泡麵,然後順便“享用”他的音響、電視和遊戲機等。
對不住孫淑偉的是,當年很多的煮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