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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油水也沒有,帶走也沒有什麼用,反而白管飯。”於是,敵人才把老人放了。
經此一事,黃克誠二人知道此地已經不可久呆,他們決定離家出走,尋找黨組織。
臨走之前,已經在山林潛伏几個月的黃克誠終於回家與父母見了一面。
父親不過是個老實、膽小怕事的農民,憑空遭受抓捕拷問,自然心中窩火,所以一見黃克誠,氣得暴跳如雷,一邊用手指著黃克誠,一邊放聲大罵。
但是,畢竟是自己兒子,罵著罵著,已是氣噎哽喉,不能成聲。慈祥善良的母親也在一旁說起了風涼話:“這都是你們讓他出去讀書的報應!這下可好,讀書讀成氣候了,讀得好!讀得好嘛!”
哥哥、嫂子、弟弟站在旁邊,不便作聲。
黃克誠面對老父老母,心情複雜,想說幾句,又不知道怎樣開口。於是,一扭頭出了家門。
黃克誠未曾想到,這是最後一次與老父老母相見!當他再次回來時,只能在父母那長滿亂草的墳前加把土,來撫慰父母在天之靈了。
一個月落星疏之夜,黃克誠與李卜成悄悄翻過黑黝黝的山巒,離開家鄉,踏上了尋找黨組織的艱辛征途。上海。五光十色,一片繁華。
黃克誠與李卜成走出火車站,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裡,心裡多多少少有點忐忑不安。
自從離開永興,兩人下輪船、爬煤車、坐火車,一路輾轉,一路風塵,終於來到了上海。
他們途經長沙、南京時,試圖僥倖碰上個熟人,尋找到黨的關係,但是一切都是徒勞。
上海是中共中央所在地。也許能夠找到黨的關係。可是,兩人初來上海,人生地疏,聽說上海又很大,希望碰上一兩個熟人,不亞於大海撈針。置身於擁擠的人流,繁華的街道上,兩人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兩人先找了一個便宜的住處,然後開始了尋找黨組織的不懈努力。
他們白天四處遊蕩,希望碰上個熟識的同志;有時,走累了,就鑽進書店看書。
轉眼間,兩個多月過去,兩人身上已是一文不名,生活日見拮据。
黨組織找不到,生活沒有著落,房東天天逼租,兩人心中焦急,開始四處我工作,厚著臉皮去找人求助。
一天,黃克誠在報紙上看到了“黃壁”這個名字,他不禁怦然心動。黃壁是永興縣人,曾留學日本,在家鄉頗有名氣,因而黃克誠久聞其名。黃克誠從報紙上得知,黃壁現在上海兵工廠擔任炮彈部主任。黃克誠趕緊用化名給黃壁寫了封信求助。幾天之後,黃壁回信了,約黃克誠到廠裡面談。黃克誠真是喜出望外。他立即趕到了上海兵工廠,黃壁在辦公室裡接見了他,還沒有來得及談幾句話,黃壁因有要事,便委託他的親戚兼同事與黃克誠面談。
不一會兒,黃壁的那個親戚兼同事走進了辦公室。黃克誠一見,心中吃了一驚。原來,此人叫鄧豐立,與黃克誠的姑父同村,是當地有名的大惡霸,湘南暴動失敗後,此人殺害了不少參加暴動的農民和共產黨員。黃克誠與他曾謀過面。也許是這幾年來黃克誠變化比較大,鄧豐立並沒有認出他來。
幾句寒暄過後,鄧豐立問起了黃克誠過去的情況。黃克誠鎮定自若,編造了一些情況,一副素不相識的樣子。鄧豐立得知他是永興下青村人,突然問道:“下青村有個黃時瑄,你認識嗎?”
黃時瑄是黃克誠讀私塾時的名字。黃克誠坦然回答:“過去在家時認識他。”
鄧豐立追問:“黃時瑄現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黃克誠答道:“我離家出來很久了,從沒有跟他聯絡過,也不知道他後來怎麼樣了。”
鄧豐立惡狠狠他說:“他是個殺人放火的共產黨!”黃克誠故作驚訝:“啊?!他那樣的人還會是共產黨,真想不到。”
“他領頭在我們那一帶搞暴動,當局正在通緝他。”鄧豐立聲色俱厲,“我要是見到他,決不能輕饒他!”
“他那種人也會搞暴動?真看不出來。”黃克誠一聲感嘆。黃克誠把話題一轉,問起了鄧豐立一家人的情況。最後,當黃克誠從對方口中得知黃壁今天不能回來時,他趕緊說道:“既然黃壁先生今天不能回來,那麼我改日再來拜訪,今天就此告辭了。”
說完,黃克誠起身告退,鄧豐立一直送到工廠門口才回去。黃克誠目送鄧豐立遠去,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看看自己的手心,已是一把汗。
黃克誠再不敢去找黃壁,只好另謀他路。
天氣越來越冷,雪花漫天飛舞。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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