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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燕支,緹姑,我家主人特想要我傳話,說緹姑大孝,他十分敬佩。”
“喔,謝謝你家主人。”緹縈收斂了嬉笑,莊容答道:“我都聽說了,對你家主人的雲天高誼,我實在不知道如何才能表示感激。”
“好說,好說!”燕支停了一下,提到自己,“以後要請緹姑多照應我。”這話緹縈便不知道如何回答了?遇到這種情形,她必是求援於衛媼,所以手一指問道:“你見過了吧?我家阿媼!”
“喔,阿媼!”燕支看出衛媼的身份特殊,跟著緹縈這樣喊了一聲。
於是彼此又重新見了禮,坐下來細談,雖是初見,卻都預有所知,朱文不肯抹煞周森對燕支的本意,細細地把昨夜密談的內容,都告訴了她。
燕支如夢方醒,感激涕零,但是,她卻不便多說什麼,於是朱文表明了態度,“燕支!”他很鄭重地說:“我們都在客邊,不便留你,我今天就找車,送你回關中。只是路上無人照應,你自己當心。”
燕支所希望的,就是朱文能明確表示,容她自由。至於何時回到關中,並不要緊,既然他們也到長安,何不就一路同行呢?
無論是為了表示一家人一樣的休慼與共。或者就事論事,求取方便與照應,都應該跟著他們一路走,只怕她自己千肯萬願,人家另有原因,不肯攜帶她,因此燕支提出她的要求時,態度格外謙恭,言語分外親熱,這樣,且不說衛媼,緹縈先就滿口應承。
事已如此!朱文原有顧忌,認為燕支不宜為緹縈作伴,此刻也只好不管了,但一路而來,凡多都由衛媼作主。所以他向緹縈做個眼色,意思是提醒她、得要取得衛媼的同意。
緹縈會意,笑著對燕支說道:“我是巴不得有個人跟我在一起,不過,你得問一問阿媼。”
“不要問,”衛媼介面說道:“出門在外,原要互相幫助,將來說不定,我們也有求人的時候。”
“那好,”緹縈愉快地說,“我們一路至長安,就不寂寞了。”
“你怎知道人家也到長安。”衛媼說了這一句,轉臉來問燕支:“請問府上何處?”
“我家住在陽盛,不過——”燕支無端紅了臉:“拙夫家住長安,據說他家房屋還不小。”
這樣回答,似乎已瞭解衛媼的心意……確是這樣,衛媼問她家住何處是有用意的。得到這樣的回答,非常滿意,笑著跟朱文點一點頭。彼此默契於心了。
緹縈卻不明白,她沒有那麼多的人情閱歷,想不到此,而且她也沒那麼多心思放在這上面,只覺得有了意外而來的一個新伴侶,是件極可喜的事。
“閒話少說,分頭去幹各人的事吧!”朱文站起身來,“我去看一看官差回來了沒有?”
“你請吧!”緹縈笑道:“此刻,這裡用不著你,別忘了,午後來陪我去看爹爹。”
朱文點一點頭,徑自離去。接著,衛媼要去備辦食料,也告罪辭去,屋中只剩下她們兩個人。緹縈問長問短,顯得十分親熱。
彼此說了身世,頗有同病相憐之感,燕支自然世故得多,極力安慰緹縈,話越說越多,轉眼之間,已到了正午。
這時緹縈才想起衛媼,自責地笑道:“你看,奇+書*網我竟忘了我還有事。”
“可容得插手?”
“怎麼不能。”緹縈站起身說:“阿媼不知在廚下忙得怎麼樣呢?我得去看一看。”
“我陪緹姑一起去。”
“喔!我又想起一件事。”緹縈斂去笑容,正色說道:“日長天久,朝夕在一起。大家用名字稱呼好了。”
“不敢。”燕支笑道:“叫你緹姑不也很方便嗎?”
緹縈是個爽快人,只得由她。兩個人到了廚下,已是諸事妥貼,衛媼替淳于意做的菜,都是幹炙的,一則不容易腐敗,再則便於攜帶,此時也都料理停當了。
於是一起吃了午飯,收拾停當。緹縈著意修飾了一番,換好衣服,等待朱文來陪她去看父親,等人的時光本來最難消磨,幸好有燕支在,而衛媼又一向健談,乍逢生客,便如家人,身世見聞,有許多閒談的材料使緹縈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反倒把正經大事丟在腦後了。
看到日色偏西,方見朱文滿頭大汗地奔了進來。這時緹縈才想起父親。自笑荒唐,自然也不會再去怪朱文何以遲延到此刻才來!
“好了!”朱文如釋重負地說:“一切都說妥了。”
“謝謝你!”緹縈嫵媚地笑著,“還得勞駕你——藥囊太重,我拿不動。”